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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正是可怕之處。
沒有聽出沈容和話中有話,魏商不滿地嘟囔:&ldo;我又不怕他!&rdo;
沈容和還欲說些什麼,一抬頭,看著三雙明澈如溪的眸子,所有的話登時堵在了喉嚨口。
也對,他們……還是些少不更事的孩子啊。
&ldo;你們不是要出去玩?&rdo;沈容和挑眉,刻意轉開話題。
魏商也沒多想,領著劉天寶和寧珂兩人蹦蹦跳跳跑出誠心堂。
看著書上密密麻麻的字,沈容和卻是一個字兒都看不進去,昨夜沈清和和他說的話一遍遍在耳邊迴響。
他只記得自己暈倒在雪地里,後來被沈清和給帶回房間了,再醒來,已經換了一身衣服躺在床上。
沈清和就坐在床邊守著他,見他醒來,忙起身給他倒了一杯水。
默然接過茶杯,沈容和撐著床沿坐起身來。
&ldo;容和,再過兩日就是你十三歲的生辰了。&rdo;沈清和忽然說道。
喉嚨里一陣乾澀,他低頭看著茶杯里自己的倒影,默默點頭。&ldo;嗯。&rdo;
凝眸看著他,沈清和似想要說什麼,話到了嘴邊又咽了回去,終是什麼也沒說出口。
&ldo;容和,你怨我也好,恨我也罷,這都是我對不起你。&rdo;末了,沈清和只留下這句話就走了,再沒有回頭看他一眼。
端著茶杯的手緩緩垂下,沈容和無力的閉上眼睛,頹然靠在床頭。
從他記事起他就明白,自己與別的孩子不一樣。他不可以與其他男孩子太過親密,也不可以與女孩兒太過靠近,一輩子都要像個怪物一樣活著。從前如此,此後亦是。
說沒有怨過是不可能的,只是,每每看到沈清和滿懷愧疚的眸光,他所有想要責備的話就再也說不出口。
沉沉吐出一口氣,沈容和正欲繼續看書,睜眼卻觸及一張熟悉的臉。
薄唇微抿,沈容和淡淡睇著眼前人,&ldo;看來率性堂很閒。&rdo;
秦觀勾唇笑笑,&ldo;是挺閒。&rdo;
&ldo;難怪秦三公子還有時間跑來誠心堂。&rdo;沈容和神色不變,低頭看書。
秦觀兩年前就已經進入率性堂,還有一年就要參加最終的考評。因為關乎將來,率性堂每個學子都起早貪黑地學習,偏偏秦觀像是個沒事兒的人,整天在外閒晃。
秦太傅有三子,秦觀為第三子,他兩個哥哥分別官拜護軍都尉和翰林院士,秦太傅常以兩個兒子為傲。對於平日裡總是無所事事,看上去胸無大志的小兒子,秦太傅無奈,只得由了他去了。
&ldo;那是因為沈公子你在這裡。&rdo;秦觀饒有深意地笑笑。
沈容和扯了扯唇角,&ldo;沈某真是倍感榮幸。&rdo;笑,就你會笑嗎?
秦觀似笑非笑,沈容和皮笑肉不笑,兩人盯著對方,抽風一樣直笑。
公子和秦公子……呃,笑得好可怕!
眉兒在旁看得膽顫心驚。
龍祁鈺一進誠心堂,就看到那尊害他整日不痛快的瘟神和秦觀含情脈脈(?)凝著對方,眼神如膠似漆(?),一股無名火呼哧燃燒起來。
&ldo;沈容和!&rdo;嘴裡不自覺地吼出這個名字,龍祁鈺氣血上涌。
秦觀和沈容和同時轉過頭,一個滿臉茫然,一個若有所思。
&ldo;你、你……&rdo;龍祁鈺惱怒地瞪著他,總覺得生氣,卻又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氣什麼,張口結舌半天也沒擠出一句完整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