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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住自己,到白硯身後,伸手環住這副在夢裡出現過好多次的身體。
白硯的背貼著他的胸膛,裴摯一條越過白硯的肩,另一條手臂從白硯手臂底下抄過去,摟住的也是白硯的胸膛。九公分的身高差,他略微低下脖子,把下巴擱在白硯的肩膀。
被摟住的人神色微動,俊挺的眉峰打起一個小小的結,瞟他一眼,片刻後,眼神在鏡子裡跟他對視,沒有掙扎。
白硯的胸膛是成年男人應有的厚實,隔著一層衣料,裴摯的手掌覆住緊實肌肉,用力摩挲,真想把那血肉底下的骨頭都一塊塊數清楚。
他們多少年沒有這樣親密過了?
這一次目光在鏡中相接,仿佛闖過漫長的六年,一般人都想不出這六年他怎麼過的。
裴摯眉頭也擰起來,再沒一點撒嬌撒歡賣萌的心思。
眼光一瞬不瞬地望著鏡子裡的愛人,&ldo;你不知道我有多愛你。分開這六年,我沒一個晚上睡好覺,只要想著你有可能跟別人好,我連艹人祖宗的心思都有,幸虧你沒有。&rdo;
白硯不想動,可能因為,這是裴摯回來之後第一次正兒八經的示愛。
也不想說話,他該說的話只有一句:那你他媽還能六年不通音訊?
透過鏡子,他望著裴摯那雙深沉的眼睛,幾乎寫滿對他的執著。
裴摯對他有種奇怪的執著,這股執念好像能凌駕很多東西,與其說是愛,不如說是:我的對手只有你。
哪怕裴摯的專注焦點不再是他時,也是這樣。
裴摯另一個專注焦點是玩極限。
在城市裡玩極限其實也沒那麼玩命,裴摯不是沒底線,專業場地加上專業的安全措施,所以,白硯起初沒覺得這有什麼不好,這也算是個正常愛好。
可是,在他們分手前的幾個月,即使明知有安全措施,每次看見裴摯站在可能粉身碎骨的邊緣或峭壁,他都嚇得心尖發顫。
這轉變不太正常?那如果,那一年的年初,他剛失去母親,暑假又莫名其妙失去了一個朋友呢?
兩次生離死別,都是意外。他真是害怕再來一個意外。
他怕夠了,就開始發脾氣。也不能直說自己為什麼不高興,一來,連小男朋友的唯一愛好都干涉,挺不像個爺們兒。二來,他會向人要關注?
裴摯每次都是玩過了才來哄他,每次都是同一句話,&ldo;哥,我愛你。&rdo;
到後來,打死不肯分手。
算了。
單純只為這個,他其實也沒多怨裴摯,畢竟裴摯當時也才十九,就是個大孩子。這大孩子還剛沒了娘,跟親爹幾乎水火不相容,正在人生最低谷……
他們倆的母親死在同一輛車上。
多麼慘烈的青春時光。
可是六年不通音訊,再次聽到消息,裴摯在勃朗峰出事,要死了。他不得不承認自己後悔過,後悔當年沒幹脆把裴摯拉住,而是說了聲滾。
即使他說得挺堅決,可也沒真惡毒到真讓裴摯沒命跟他見面。他還記恨以前的事,裴摯憑什麼死?
白硯很茫然,從昨晚看見裴摯跳進海里一直茫然到現在。
他就這樣茫然地一直沒掙扎,也一直沒說話。
裴摯黑漆漆的眼珠定定鎖住他,&ldo;我昏迷那幾天,一直聽見你叫我醒來,叫我回來。你去叫過我?&rdo;
裴摯甦醒後才被送回國。
白硯怔了怔,直視裴摯的眼睛,片刻後才開口:&ldo;……怎麼會是我,我當時在劇組,沒時間出國。&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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