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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房間布置的溫馨可愛,看起來也是專門為她準備的,可這房間的大小也委實不能和她在紀家別墅的大臥室相比較。
對於這個臨時落腳點,紀純有些不太滿意,不禁噘著嘴嘀咕出聲:&ldo;這房間,還沒我家衛生間大。&rdo;
溫言初靠在門邊上,精心的準備被人嫌棄,不過他聽了這話也不生氣,像是早就預料到的一樣,
只淡淡說了句,&ldo;那你回你們家衛生間住吧。&rdo;就轉身進了自己的房間。
&ldo;吼!&rdo;紀純頓時被噎得說不出話,剛才生出的小小的感動被這句話頃刻淹沒。
看來什麼特意準備都是假象,她早該看清他不是什麼好人。該不會是半年前被她拒絕了,現在見她跌落枝頭,故意使這一招把她接來身邊,好藉機羞辱吧?
紀純越想越覺得有道理,只是被溫言初這一句話堵得一口氣喘不上來,張大了嘴不停地喘著氣,伸手反反覆覆的撩頭髮,末了,終是忍不住心中的火氣,對著一旁緊閉的房門吼了句:&ldo;你才要去住衛生間呢!真是莫名其妙。&rdo;
正在氣頭上,連帶著看溫言初特意為她買的粥都覺得心機滿滿,這個人該不會趁機在粥里下了什麼瀉藥來整她吧?
紀純狠狠一跺腳,餓死事小,失節事大,她可不能為了一碗粥就向他低頭認輸。
絕不!
說著,沒多留戀一眼桌上還冒著熱氣的粥,帶著自己空空的胃,重重的甩上了臥室的門。
夜越來越深,柔軟的大床上扔著一件薄外套和一個小挎包,粉色的拖鞋交疊在一起,從倫敦帶回來的行李箱也靜靜的立在床邊。
紀純沒有開燈,抱著膝蓋,蜷縮在飄窗上,出神地望著窗外的江景。
江邊高樓林立,全國乃至世界範圍的大公司都將集團總部設在此處。正興作為國內最大的家具企業,也將集團總部設在此處。只是,此刻那棟聳立的正興大樓卻在一眾亮著絢爛燈光的高樓大廈中間顯得尤為的落寞,灰暗的像是一隻落魄的麻雀,只能靠著其他大樓的光,才能勉強看見輪廓。
大樓高處的&ldo;正興集團&rdo;四個字已經被拆除,此刻,這棟樓只剩下高不可攀的高度可以與其他大樓比肩,像是落魄的貴族不願低下的頭顱,這是正興最後的驕傲。
就像現在的她一樣。
紀純將手貼在窗上,慢慢的、一遍遍描繪著正興的輪廓。
不過是離開了幾個月,再次回來,卻已物是人非。
腳邊的手機屏幕突然亮了起來,照亮了一室的黑暗。
在黑暗中呆了許久的紀純一時之間受不了這突如其來的亮光,抬起手擋住光源,半眯著眼摸索過去,好半天才摸到手機,將屏幕調暗。
紀純劃開手機,點開父親發來的語言。
&ldo;純純啊,你到言初家了嗎?到了給爸爸發個消息,報聲平安。爸爸在美國找以前的投資商,如果順利的話,爸爸就可以東山再起了。這一陣很忙,可能不能及時和你聯繫,言初是個好孩子,你在他那裡要好好的,爸爸過一陣就來接你啊。&rdo;
聽到久違的父親的聲音,讓著本就黑暗的夜顯得更為孤寂,紀純終是忍不住,抱著膝蓋低聲哭了起來。
許久以來的委屈、難受,都在她聽到最親近的人的聲音之後爆發了出來。白天裝作的無所畏,也在這一刻土崩瓦解,化作碎片,散落了一地。
人人都以為她紀純會因為跌落雲端、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大小姐、不可再肆意妄為、不再受人追捧而難過。其實,她只不過是接受不了這種物是人非的感覺。最熟悉的家鄉,卻沒了她最熟悉的人。家人、朋友在她最難受的時候,都不在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