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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秋戟深諳顧絨的性子,知道敷衍他是沒有用的,更何況顧絨該看的不該看也全都看了,就實話說道:「這一門得有師父引路帶著才能學。我師門的門訓是避世離俗,你既不是我親人,也不是我同門人,我和你說這些讓你知曉都已經屬於犯戒了。」
「好吧。」顧絨有些失落地低下頭,忽地記起什麼又急急問沈秋戟,「那你犯戒之後會受處罰嗎?」
沈秋戟想了兩秒就說:「倒也不會,因為我師父就是我七叔。」
顧絨:「……」
原來還有裙帶關係在。
沈秋戟知道顧絨是怕自己撞邪後又死,就給他餵定心丸說:「把我給你的那些書看完就差不多夠你自保了,實在不行不是還有我嗎?」
「我們倆畢竟不是一個專業的呀。」顧絨嘆著氣,說出自己最近不太心安的原因,「我馬上就要出去寫生了,要去外地十五天呢。」
沈秋戟愣了下,奇怪道:「寫生?」
顧絨低垂著眉眼,臉頰躍上幾分憂色:「是的,我前天就在宿舍說過了,你那個時候在外面洗衣服,沒聽見吧。」
他是環境藝術設計專業的學生,每年三月都會有為期十五天的寫生課,要去外地學習寫生,不過今年因為大教學樓暫時無法使用,剛好大課又在實踐課時間裡,專業主任就不知發了什麼顛,把他們的寫生時間提前到了這學期來上。
今年寫生地定的是梁都,所以等到下周日,他就得離開覃城去梁都寫生了。
「我還沒去過梁都呢,我們宿舍也都和我不是一個專業的,你也知道我的性格,班上的同學沒幾個和我處得來……」顧絨一邊說著話,一邊偷偷抬眸覷向沈秋戟,結果發現沈秋戟也在看著自己又趕緊挪開了視線,卻有些欲蓋彌彰的意味。
沈秋戟見狀挑眉道:「所以?」
「我們寫生課還能讓其他同學或者外校的學生來參加交流學習,只要交入團學費錢就可以了。」顧絨眉眼彎彎,討好地笑著,瘋狂暗示沈秋戟,「不限專業。」
沈秋戟秒懂,嗤笑道:「你想讓我陪你一塊去?」
「梁都那有溫泉呀,聽說那的溫泉都是藥泉,對身體很好,最適合養傷了。」察覺到沈秋戟似乎並不抗拒這一提議,顧絨就開始細緻地給沈秋戟講述著梁都的千百般好玩趣處,「你是因為我受的傷,所以入團學費錢我幫你交,你不用擔心,你就負責好好去那裡休息養傷就行了,需要錢的地方我全都包了,都當做我的歉禮。」
「還有你的那個什麼『奇門遁甲術』不是也要畫得好才行嗎?你剛好可以和我們一起去練練寫生,增進你的畫功……」
沈秋戟對金錢這種身外之物並不感興趣,其實就算他自己不受傷,他的專業於他而言也是可上可不上的——反正他以前就沒少逃課,現在老師都說了他肩膀有傷這段時間不來上課也隨便他。
今天他來體育課,也純粹是因為顧絨出門前順手幫他帶了瓶水。
就為了喝顧絨親手擰開送來的這瓶水,沈秋戟來上課了。
此時顧絨柔軟殷紅的嘴唇一張一合,喋喋不止,沈秋戟卻並不感覺他聒噪。
他聽著顧絨說話,覺得他的聲音乾淨朗潤,沒有成年人的低沉喑啞,反而帶著少年的稚氣和柔和。他望著又望著顧絨白得近雪的軟腮,心中又覺著:任憑顧絨耗費多少口舌,都不如他紅著眼眶,含著淚花欲落不落可憐兮兮地求上兩句。
求得他舒心了,顧絨就算是想要天上的星星,或許他也能變著法子給顧絨開開眼界。
不過如果顧絨真哭了,他恐怕又會頭疼,說到底還是顧絨這人不老實,壞得狠,終日就打著各種小算盤要賣了他。
偏偏沈秋戟還甘願給顧絨數錢。
「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