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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兒時趣事,沈青稚眼中難得帶上了淡淡的笑意,也不知想到什麼,她抬手,細白軟嫩的指尖輕輕從乾淨的書冊上輕輕划過:「他?這人間恐怕就沒有他看得上眼的,高就之處。」
書客噗呲一笑,認同點頭:「這話姑娘說得極有理,雖然奴婢未曾見過那位先生的尊容,但瞧著倒是像個謫仙,哪吃得了人間的煙火。」
這時,顧媽媽從外院進來,手裡頭還端了兩張請柬。
「姑娘。」顧媽媽略有些憂心忡忡,「前會子,丹陽長公主派人給姑娘送了請柬,過來送東西的鄭嬤嬤與老奴說,是賀大人在外頭打了勝仗,長公主心頭寬慰,特別辦了賞花宴,就想請了各府的姑娘去熱鬧一番。」
書客聽得顧媽媽這般說,也微微變了一變,憂心道:「姑娘可要去?這花宴恐怕是丹陽長公主給那位賀大人選妻的藉口。」
沈青稚接過顧媽媽遞上來的請柬,她隨手翻開,待瞧清上頭的字跡時,她瞬間失神,差點失手丟了請柬。
「姑娘怎麼了?」顧媽媽瞧著沈青稚面上一閃而過的驚詫,憂慮道。
沈青稚輕輕吸了口氣,復而搖了搖頭:「無礙,不過是剛才瞧著上頭的字跡略有些眼熟。」
「既然是丹陽大長公主宴請,我自然是得去。別的不說,自我回京後,多次承大長公主恩情,賞花宴這種小事,哪還有駁了她興致的道理。」
「姑娘說得在理。」顧媽媽點了點頭,然後把手裡另一封喜柬遞上去,「姑娘,這是宰輔家嫡女,趙家姑娘吩咐小廝送來的。」
看著顧媽媽手裡頭那封的大紅喜柬,沈青稚眼中划過淡淡的冷意。
這位宰輔趙家嫡女要嫁的人,本該是她大姐姐沈苓綰自小定下的郎君,比起魏王府嫡子,更有出息的嫡次子澹臺德睿。
只是澹臺德睿,沈青稚想著外界對於他甚高的評價,恐怕骨子裡也是個虛偽的人物。
她伸手,接了顧媽媽中喜柬,隨手一折後丟給一旁的書客,語氣冷漠:「不過是張礙眼的東西,拿去燒了罷,我倒是要瞧瞧看,這搶了別親事的東西,日後究竟能過多舒坦的日子。」
沈青稚話音才落,屋外緊而傳出一道略帶譏諷的嬌笑:「不想兩月余不見,三姐姐變得好大的口氣,宰相家的嫡女,也是由得了三姐姐在後頭說三道四!」
這時候沈青稚坐在臨窗的軟榻上,她說這話時的聲音,略略帶上幾分火氣,聲音自然是傳到了屋子外頭。
聞言,她透過半開的窗子,看著站在臨窗處的沈靜淑,神色平靜:「聽說妹妹的婚事也將近了,怎麼的?這還未嫁出淮陰侯府,就拐著胳膊開始欺負自家的姐妹?」
沈青稚淡淡的扯了扯嘴角。繼續道:「妹妹不如去一旁的池子裡照照,瞧瞧你如今的樣子,像不像傳言中賀大人院外養的狗,整日吃裡扒外?」
沈靜淑聽罷,氣得漲紅了臉。
她才不知道哪位傳言中凶神惡煞的賀大人有沒有養狗,但是沈青稚這賤人,竟然把她比作吃裡扒外的狗!
她恨不得立馬把這事告到老夫人那處,但一想到大姑娘如今傍上太子,丹陽長公主又不知什麼原因,格外照顧沈青稚。
就算老夫人和她母親會幫她,但這明擺著欺負自家姐妹的事,恐怕她是討不得半分好處去的。
別的不說,府中主子裡,誰不知道趙家嫡女的婚事,那可是搶了大姑娘沈苓綰自小定下的郎君,才害得她落得被送往莊子。
沈靜淑氣得磨牙,瞧著慵懶倚在窗邊的沈青稚,恨聲道:「大姐姐不過的當了個太子無名無分的婢妾,連進東宮伺候的資格都沒有,三姐姐最好要妄扯太子威名。」
「當然。」沈靜淑笑容輕蔑。似乎找回了氣場,「姐姐也最好別仗著會些佛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