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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上頭那張佛經連字跡都未乾透,說明那人恐怕在書房裡足足抄了小半日的佛經。
沈言珩只覺得渾身巨震,背脊發寒!
那位從未與他有過任何交集的賀大人,好像是從稚姐兒回來那日,便日日尋了送摺子的藉口,上他書房蹲點。
只覺得一股寒意,瞬間從尾椎骨竄上來!
賀大人的目的,沈言珩根本不敢往下頭深想。
這日夜裡,沈青稚做了個極好的夢。
夢裡有一人,清雋如玉,身上佛香繾綣暗撩,骨節分明的指尖從她頭頂發旋處細細撫過,像在撫摸絕世珍寶。
這夜,有人安睡,也有人輾轉難眠。
次日一早。
沈青稚去老夫人徐氏院子請安,她一進去,就看見老人家一反常態,對坐在下首的池青蓮親昵道:「表姑娘昨夜睡得可好?」
池表姑娘笑得嬌羞,聲音弱弱的:「昨日受了些驚嚇,不過托老夫人您的福氣,喝了小廚房送來的安神湯,我已經好的差不多了。」
「好孩子!」老夫人徐氏朝著池青蓮招手,「你是個懂事的好孩子,快坐到我身前來,陪著我說說話兒。」
「哎……」池青蓮趕緊起身,一副柳腰花態嬌無力的樣兒,走到老夫人身前坐下。
「老婆子如今年紀大啦,就喜歡你這種嬌俏喜人的姑娘,對於那整日裡清清冷冷掛著一張臉的,剛開始瞧著不過是新奇些,時日一久,就覺眼皮子痛得緊。」徐氏這話說的陰陽怪氣,指桑罵槐。
偏偏那個被暗諷的人,依舊穩穩端坐在最末處的椅子裡,神色寡淡,似乎老夫人這罵的人並不是她。
老夫人徐氏瞧著沈青稚那事不關己的態度,氣得心口窩了一團火,不上不下的,非得找了事兒發作出來。
她指著沈青稚厲聲道:「三姑娘!你是個木魚腦子哦,還坐在那發什麼愣,還不趕緊過來給我跪下!」
沈青稚慢慢起身:「青稚不知今日做錯什麼?惹得祖母這般震怒?」
「做錯什麼?你還有臉說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徐氏氣得直接摔了茶盞子,滾燙的茶水,濺得沈青稚繡鞋鞋面上。
沈青稚:「孫女不懂!」
徐氏一聲冷笑:「還真是好一個不懂!」
「青蓮姐兒雖是府上寄住的表姑娘,但也是客人,表姑娘在我們府上做客你是怎麼欺辱她的?當著那麼多主子下人的面!你竟然笑她的出生!」
「上不了台面的東西!」徐氏聲音透著濃濃的鄙夷,「你出身好如何!沒才情!不討喜!我看真當如三皇子說是那般,鄉野長大,粗鄙不堪!也不知你外祖母是怎麼教養你的!當初非得把你接走,如今是養廢了吧,簡直是丟了我們淮陰侯府姑娘的名聲!」
這事無辜牽扯到宣平侯府,沈青稚的眸色倏忽變得極冷,她緊緊的抿這嘴角,一字不答。
但徐氏今日存心要羞辱她,哪裡會這般輕易放過!
當即一疊聲朝外頭的婆子吩咐道:「你們這些伺候的還不進來!把三姑娘給我送到小佛堂去關起來,讓她好好反省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
沈苓綰大驚站了起來:「祖母!」
徐氏眼中帶著刀子般的神色狠狠的刺了過去:「不管你的事!你給我閉嘴!」
轉而又看向沈青稚:「三姐兒,你最好想清楚些!我昨日辦賞梅宴可是為了你的名聲,這全府上下的姑娘都用來給你做陪襯,你竟然還給臉不要臉了!」
「我看你就是心思歹毒,存心要毀了淮陰侯府上下姑娘的名聲!」
老夫人徐氏的話帶著惡毒!
沈青稚自幼被宣平侯府老夫人養得極為嬌貴,骨子雖倔,但也招架不住兩個膀大腰圓婆子的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