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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曦月的猜測,鈕貴妃想要她,與她的琴聲有關。儘管她不知道她的琴聲有什麼特別的,論琴技,她也不算頂尖,至少比不過晨星。
曦月穿越過來後,雖然全盤接收了全身的技藝,但畢竟不是她自身研習得來的,所以空有技巧,卻無靈魂。琴藝早就到達了瓶頸,也就是阿瑪給她延請了嚴厲的李嬤嬤,悉心指點了她之後,才有醍醐灌頂之悟,琴聲也因此上了一個台階。
一張古樸的名琴很快就送來了。曦月淨了淨手,沉心靜氣,撫了一曲《高山流水》。這首曲子,正是小選時她和晨星琴簫合奏之曲。
琴聲一出,就震驚了殿內殿外的人。
殿內,太皇太后喟嘆,蘇麻喇姑悵惘。
殿外,剛剛趕到的赫舍里皇后不敢置信地睜大了眼睛,對上了鈕貴妃含淚不屑的一抹輕笑。
一曲終了,餘音繞樑。
良久,太皇太后才有些嘶啞地說道:「哀家知道了。原來如此。」
又問道:「你在宮外的教養嬤嬤,姓甚名誰?」
曦月回答道:「嬤嬤姓李,名諱虹霞。」
蘇麻喇姑低語:「是她啊。」她倒是個念舊的。
太皇太后突然變了神色,問道:「李虹霞對你說過些什麼?」
曦月說道:「李嬤嬤教過奴才宮規禮儀,再兼指點奴才琴棋書畫之道。除此之外,並未說過其他。」
太皇太后說道:「那你可知,為何鈕貴妃看中了你的琴藝,想把你要到她身邊去?」
曦月坦然說道:「奴才不知。不該奴才知道的,奴才不敢多思多想。奴才只曉得皇后和貴妃娘娘因此相爭,奴才不願成為這個禍端,因而懇請太皇太后您的收留。」
太皇太后冷眼掃過曦月,語氣一瞬間重了許多:「你也知道你是禍端?」
臉有厲色,眉目凌厲:「一個卑賤的宮女,引得后妃不和,還敢來求哀家收留?哀家要平息她們之爭,明明有更直接更簡單的方法——去了你這個禍端就成!」
宮中等級森嚴,從來都沒有為了地位卑賤之人,讓地位尊貴之人大動干戈的道理。遇上這樣的事情,通常治的都是位卑者的罪,而位尊者,頂多就是指責幾句罷了。
曦月臉色慘白。
她怎麼忘了,這裡是大清皇宮,哪來的人權?她一個小宮女,就如同螻蟻,哪來的自信讓太皇太后為她費周章?
太皇太后拍案喝道:「烏雅氏,你有何話可說!」
蘇麻喇姑面有不忍,想說些什麼,又咽了下去。
殿門外,鈕貴妃美目圓瞪,心慌意亂;皇后神情略松,嘴角微翹。
曦月恭恭敬敬地向太皇太后行了個大禮,說出的話卻是不卑不亢:「是,一切都是奴才的錯。您不會有錯,皇后娘娘不會有錯,貴妃娘娘也不會有錯,小主們不會有錯,管事公公嬤嬤們也不會有錯。」
「原來宮中諸事,管起來這麼容易。什麼前因後果,什麼動機緣由,統統都不需要查問。」
「只需比較雙方的地位就行呢。位高者,那就是對的;位卑者,那就是錯的。」
「既如此,太皇太后又何必為皇后和貴妃娘娘時常的爭鬥而惱呢?」
「皇后娘娘是後宮之主,貴妃娘娘地位再尊貴,也比皇后娘娘遜上一籌。所以,錯的一定是貴妃娘娘,不是嗎?」
殿外的鈕貴妃抽了抽嘴角,不滿地斜了皇后一眼。
蘇麻喇姑眼有笑意。曦月注意到她的表情,心下微松,看來事情有轉機了。
不枉她豁出去拼了一把,還好成了,天曉得她心裡直發憷,背後濕了一片呢。
在她強作平靜侃侃而談的時候,她可是連命丟大清魂回現代的事情都想到了呢,看來是白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