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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說道:「禮不可廢。就算再忙,孫兒給皇瑪嬤請安的時間還是得抽出來的。」
太皇太后早就心下瞭然,說道:「行了,有事說事吧。」
康熙有些赧然地說道:「那個叫烏雅氏的小宮女,皇瑪嬤可讓孫兒一見?」
太皇太后冷笑道:「這又是誰在你身邊嚼耳根子?讓你堂堂一個大清皇帝,巴巴地特意跑來哀家這裡瞧一個小小宮女?」
康熙嘆了一口氣,說話間帶上了幾分悲傷:「皇瑪嬤,孫兒是聽說烏雅氏琴聲與大鈕妃如出一轍。孫兒不想別的,只想讓烏雅氏前來,給孫兒撫琴一曲,以慰相思。」
太皇太后乾脆利落地拒絕道:「不行,哀家不同意。」
「什麼琴聲如出一轍?這世上相似的東西多了去了!就說琴聲,同個流派的,同個琴師教出來的,甚至同個地方的,技巧方面總有那麼些一樣的地方。縱有相似,也不過是巧合。」
「貴妃是思姐心切,才把幾分相似放大成了十分;皇后是孕中多思,近日才格外愛與貴妃別苗頭。這就造成了后妃相爭烏雅氏的可笑場面。」
「皇帝要是也來爭上一爭,那就真是大大的可笑了!」
康熙說道:「那皇瑪嬤又是為何把烏雅氏留下呢?」
太皇太后說道:「烏雅氏是個好孩子,哀家不忍見她夾在皇后和貴妃之間,被當做幌子爭來斗去,早晚平白耗掉性命罷了。什麼這裡像那裡像的,都是胡說八道!」
康熙語裡帶了幾分懇求:「既是如此,皇瑪嬤為何不肯讓孫兒見烏雅氏呢?」
太皇太后認真地盯著康熙看了許久,長長地嘆了口氣,說道:「玄燁,你是皇帝。」
「大鈕妃之事,是不得已。在當時的情況下,你身為皇帝,只能選擇那麼做。大鈕妃身為皇室貴妃,為大局犧牲,是她應得的。」
「玄燁,你沒有錯!你可以補償,但無需愧疚,再不必一直記掛在心。」
「所以,哀家怎麼可能讓你對著一個宮女追憶大鈕妃,遲遲放不下?」
康熙眼裡隱有淚意,說道:「皇瑪嬤,可是孫兒只是想偶爾懷念一下她罷了。畢竟,是我們愛新覺羅家對不住她。」
太皇太后搖了搖頭,說道:「可是哀家不能冒這個風險。要知道,身為皇帝,是絕不能因情誤事的!」
「先帝,你的皇阿瑪,哀家的親生兒子,因區區一個董鄂妃,廢了一任皇后,還把繼後也當成了擺設。這也就算了,董鄂妃死後,他竟然拋下大清基業於不顧,出家作了和尚!」
「全不顧哀家當年費了多少心血,甚至……委屈求全,愧對太宗,群狼環飼之下,好不容易才把他扶上的皇位,謀來的親政!」
「可他呢?拋下了哀家,拋下了當時才八歲的你!從那一刻起,在哀家的心裡,哀家的兒子福臨,就已經死了!」
「哀家沒辦法呀,只好把當年殫精竭慮做的事再做一遍。幸好玄燁你是個爭氣的,拉攏索尼,示好遏必隆,除了鰲拜,削了三藩,勤政愛民,將來必是一代明君。哀家欣慰呀!」
「所以,哀家絕不可能讓你陷入『情』之一字中。哀家老了,再也無法為大清教養出下一任皇帝了!」
康熙皇帝緊緊握住太皇太后的手,說道:「皇瑪嬤所做之事,感天動地,為我大清立下赫赫功勞。皇瑪法泉下有知,也絕不會怪您,只會加倍地感激您、敬重您!」
「孫兒在此立誓,必不負皇瑪嬤所教誨,以江山為重,國事為重!」
太皇太后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說道:「好,好!這才是哀家的好孫兒,大清的好皇帝!」
「身為皇帝,情,永遠是第二位的。咱愛新覺羅家多出情種,而情種,沒一個能做好皇帝,沒一個能守好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