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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皺了皺眉,說道:「朕近來政事繁忙,不得空常來看你。你沒什麼要緊事,就不要來找朕。」
皇后垂淚道:「可對臣妾來說,能時而見到您,跟您在一處,就是頂頂要緊的事了。」
康熙眉頭微松。
此時,曹丹華上前奉茶。
皇后拭去眼淚,笑著說道:「皇上,您可千萬得試試丹華沏的茶。丹華茶藝,實是一絕。臣妾第一次看她沏茶的時候,都驚呆了呢。這哪是沏茶,簡直就跟跳舞似的,真是好看得緊。」
康熙頷首:「那朕就試試。」
說罷,康熙接過茶盞,輕品一口,頓時就楞住了,臉上浮現懷念之色。
皇后小心觀察著康熙的神色,輕聲問道:「皇上覺得丹華這茶如何?」
康熙說道:「確實不錯。」轉向曹丹華,問道:「你叫丹華?是何姓氏?」
曹丹華落落大方地行了一禮,回答道:「皇上,奴才曹氏丹華,江寧人氏。」
「江寧?」康熙問道:「曹氏,你重新沏一壺茶給朕看看。」
「是,奴才遵命。」曹丹華起身,讓人從隔間拿過早就準備好的器具,從燙壺開始,又沏好了茶,奉上給帝後兩人。整個過程,十分優雅好看,確是賞心悅目。
康熙緊繃的臉終於有了笑意,問道:「曹氏,孫嬤嬤是你何人?江寧織造曹璽又是你何人?」
曹丹華微笑著說道:「回皇上,江寧製造曹大人正是奴才的叔父,曹夫人孫氏就是奴才的嬸娘。嬸娘蒙皇上恩典,得以回府頤養天年後,待奴才等一乾女孩子極好。」
「奴才這一手茶藝,就是嬸娘所授。」
康熙慨嘆道:「原來是孫嬤嬤的侄女。難怪朕飲這茶,感覺那麼熟悉,就跟當年孫嬤嬤給朕沏的茶一模一樣。丹華,你不錯。」稱呼已經從「曹氏」變為「丹華」了。
曹丹華說道:「奴才謝皇上稱讚。」
皇后緊了緊手中的帕子,笑著說道:「皇上說的沒錯,臣妾當時啊,也是一喝丹華的茶,就想到了孫嬤嬤呢。」
「唉,孫嬤嬤出宮已經有些年頭了。近來坤寧宮冷清得很,臣妾無事,就總想起以前的事。」
「那些年,可真是難吶。就連孫嬤嬤,也跟著吃了些苦。」
康熙沉默著,又飲了幾口茶。
皇后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呼吸都放得極輕,似乎稍微重一點,心就會掉下去似的。
就在皇后快受不住的時候,康熙放下了茶盞,淡笑著說道:「那些年,真是苦了皇后了。」
皇后心裡微松,笑著說道:「能陪著皇上,臣妾甘之如飴,就是再難,想起來也是好的回憶。」
康熙說道:「皇后也是個念舊的人。」
皇后親自給康熙重新倒了一盞茶,奉給他,懇切地說道:「皇上,臣妾有錯,向皇上請罪。」
「臣妾自懷上這胎以來,就總想起……想起承祜。想起臣妾剛懷上承祜的時候,是那麼地高興,那麼地期待。想起他剛出生的時候,是那麼地小,那麼地軟。」
「臣妾這幾個月來,總是做噩夢,夢見承祜他小小年歲就去了!每一次,臣妾都痛不欲生;可下一次,還是會做這樣的夢!臣妾忍不住想,難道這夢是在向臣妾警示著些什麼?」
「臣妾怕呀,臣妾怕這個孩子也跟承祜一樣!臣妾恨不得床都不下,門都不出,六宮請安能免則免,就想躺著挨到瓜熟蒂落的那一日。」
「奴才們見臣妾總睡不安穩,難得睡得好了,哪裡敢拿看起來並不緊急的事情來找臣妾?這就出了差子了。臣妾要是知道那個時候兆佳氏險些流產,就是再累再困,也會爬起來,親自宣太醫給她診治的。」
「臣妾身為六宮之主,卻讓兆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