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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白蘿一怔。
「不來居在山上呢,我可是個貧窮的山野村夫,哪有這麼多好料子的衣服給他們穿。」非然十分淡然地起身出門,從七叔的屋子裡拿了幾件破舊粗糙的長袍過來。
那長袍質地堅硬粗糙,穿在褻衣外尚可,但若是直接貼在肌膚上,卻是甚是不舒坦的。
白蘿反應過來,十分無語地看著他:「……好幼稚。」
非然立刻笑得陰風陣陣:「誰幼稚?」他是為了誰啊?還不是想著那男人曾經欺負過她,尋思著替她討回來一些!
白蘿馬上裝死,四處張望:「誰啊!不知道啊!」
這個時候還是不要和他鬧好了,畢竟讓心高氣傲的他在另一個男人面前像個見不得光的情夫似的躲著,確實有些強人所難。他會幹脆答應,沒有直接發怒,已經讓她很滿足了,千萬不能得寸進尺,以免惹怒大老爺。
非然被她氣笑,伸手掐了掐她的臉蛋,見她吃痛哀嚎,臉蛋紅紅的,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樣子,這才稍稍舒坦了些,起身出了門:「我會告訴他,我是你的救命恩人。」
也只是救命恩人。至於信不信,就是那男人的事兒了。
白蘿在房裡沖他笑,故意甜膩膩地喊道:「然然你真好!」
非然一個踉蹌,然然什麼的……真是讓人毛骨悚然!
於是白蘿就在房裡等著非然回來。畢竟那倆傢伙都光著呢,她總得等他們穿好衣服再說話。
可沒想到這麼一等,就等了好半晌……
院子外頭的許千秋和陳辰也沒想到,人家進去取個衣服會取那麼久!久到他們倆噴嚏連連,渾身哆嗦不說,還被在附近下田回來準備吃中飯的七嬸七叔當成變態,險些揍掉半條命!
白蘿是聽到院子裡的尖叫聲才跑出去的。邊跑邊皺眉想著不就是穿個衣服,怎麼還能穿出這麼大動靜來了呢?
誰想剛跑到院子裡,就看到七嬸七叔一人腳下踩著一個,非然站在邊上,手中的衣服已經蓋在了那倆人的身上,險險地蓋住他們關鍵的位置。
許千秋和陳辰臉色慘白,淚流滿面,痛哭不止。
白蘿目瞪口呆,風中凌亂。
「好了都解釋清楚了,快點讓人家起來吧,都是誤會。」非然忍著笑,一臉嚴肅地對七嬸七叔說道。
「他們……真的不是變態?」七嬸憂心忡忡,只覺得這倆裸著身子在自家門口徘徊的傢伙就是衝著自家少夫人來的。
「要真是變態就讓老子一拳頭砸死,就地埋了!」七叔咆哮如雷,本就生得嚇人,這麼一吼,許千秋和陳辰更是險些嚇昏過去,面色煞白。
「發生了什麼事啊!」白蘿這才回神,驚詫地跑了過去。
「我方才不是給他們送衣服來了麼,可是經過院子的時候發現大花在哀嚎,難產了呢,所以沒有來得及叫你出來便停下來先給大花接生了。接生並不費時,可沒想到我弄完一出來,便看到……」說罷,目光微閃,面露淡淡的愧疚,指了指七嬸七叔,「兩老一回來,發現他們光著身子站在院子門口,以為是……咳,壞人呢,所以才出手的。」
大花是豬欄里的一隻懷孕母豬,這幾日確實是生崽日。
白蘿哭笑不得,看著許千秋和陳辰無比驚恐委屈地從地上爬起來,背過身去穿好衣服,她感到同情的同時還十分猥瑣的想笑。
這也太背了啊這倆人!
不過,出於立場上的尷尬,她是不能笑的,於是只能憋著臉安撫看起來已經快要崩潰的兩人:「那個,真的很不好意思,就是一個誤會,誤會啊。你們,沒事吧?」
許千秋臉色慘白,鼻青臉腫的模樣看著實在不像沒事,不過他還是深吸了好幾口氣,這才顫抖著嗓子說:「沒事、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