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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的是这样一个深不可测的人,士兵们打起十二万分精神,然而他们都多虑了,苏皈似乎已等了他们很久,他带着静谧的浅笑,迎接这些杀伐与兵戈。
午后落魄的天色映照不明这方土地上最顶级的生物,也即这比鬼神更复杂千万倍的心思。国师府宽阔而雅致的庭院内,植物都似步入黄昏,承受不住秋风的眷顾,凋零得轻易。刀枪剑影裹挟的利芒并未来得及撕破庭院纯净的色调,而天边那一行缓缓飞远的白鸟,也带走了谁也猜不透的国师最后一束遥望。
细碎的惊呼声只在转瞬,白衣如雪铺地,青丝似墨染阶。
☆、古代番外——流离(下)
他恍惚地站在日光下,思索了片刻,关于自己的来历。只能艰难地记起自己的名字叫苏皈,至于其他的,很快他就放弃了,无解的事情,何必拿来为难自己。
慢慢地向前走去,不断有形形色色的路人与他擦肩而过,可是看着那些生动的脸庞,直觉告诉苏皈,自己与他们,是不一样的。
直到他看到一个迎面跑来的孩童,自己想躲却没躲过去的时候,他眼睁睁地看着那个孩子穿过了自己的身体,丝毫没有感觉,那个孩子也完全没有发现,就这样欢乐地跑远了。
他停驻,回头望着孩子远去的方向,慢慢地,慢慢地,似乎明白了。
哦,原来我是死了。
原来人死了,真的会变成鬼的。那么地狱阎王什么的,也都是真的了?怎么没有牛头马面来带自己走?
认清自己是鬼这个事实,似乎并没有解决什么实际问题,只为他带来更多困惑。
那么,鬼又该做些什么呢?
不知道又游荡了多久,苏皈不禁想要埋怨了,为什么没有阴差来带自己走呢?这样毫无目的地飘荡,既没有想要做的事,也没有什么能做的事,感觉就要这样永远地流离下去了,苏皈觉得,自己竟然还没有感到绝望真是非常的不容易。
想不起来自己的前世究竟过着怎样的生活,反正苏皈直觉自己应该与这种普通老百姓的生活离得很远,否则为何自己看什么都觉得很陌生。只是再新奇的东西,看了几日,他也离开城镇了,不论有没有知觉,总是被人在自己身体里穿来穿去的总归不是值得舒坦的事。
但是苏皈没有想到,自己的不安分差点就把鬼命赔了进去。
在遇见另一只鬼之前,他还在奇怪,怎么自己就遇不到一位同病相怜的同类,这样至少能有个说话的对象。可是在遇到之后,苏皈不禁感叹,不论是鬼还是人,果然都不应该太贪心。
那时他正坐在树下闭目养神,某一刻心中一动,睁开眼,就看到一个小个子的鬼在他身前伏低身子,有些惊讶、有些欣喜,还有些紧张地看着他。
“你是谁?”苏皈问。
“我,我……我好久没有看到同伴,嘿嘿。”那小个子冲他憨厚地笑笑。
苏皈也回以微笑。
“我还是第一次遇到同类。”
“你难道是个新鬼?”
苏皈颔首。
小个子盯着他的脸惊奇地打量了片刻,“这可不太像了。”
他直起身来,摸着脑袋,“你在这多久了?”
“我也不知道,我一直在走,可是不知道该去哪儿。”
“你要不要跟我一块儿?”
苏皈看着对方滴溜溜转的眼珠子,点了点头。
那小个子前辈其实也没有什么目的地,而且总是没话找话,但是苏皈觉得总比自己一个鬼的时候要好一些。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每次闭目小憩后总是会觉得比原来更累。
苏皈是个新鬼,虽然记不得前世种种,却还保留着很多身为人的习惯,比如过一段时间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