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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她神色如此慌張,蘇遇寧忙安撫道:「你先別著急,來,坐下我慢慢跟你說。」
待她乖乖坐下,蘇遇寧便將今日聽到的消息,原封不動地告知了她,「昨夜為了救你,赫連卿不僅兵圍了二品大員的府邸,且擅自帶走了吳禮濫用私刑,吳尚書在朝堂上當場彈劾他,在陛下面前誇大其辭了一番,說他功高蓋主目無王法,甚至……」
蘇遇寧猶豫了一瞬,望了一眼身後敞開的大門,繼而又朝溫若言傾了身子,壓低聲音將後面這句話說完。
「甚至還話里話外暗示說,這江山怕是不日便要易主了。」
「他竟然敢當著滿朝文武的面說出這種話?!」溫若言心下一驚,猛拍桌面再次站起,「這個吳尚書為了那個畜生,還真是什麼話都敢說,也不怕舅舅當場砍了他的頭!」
蘇遇寧微微搖了搖頭,輕嘆一聲道:「砍頭自是不會砍的,不僅不會砍,你那位舅舅還沉思了片刻,似乎真的將這番話給聽進了心裡去。」
「畢竟自開國以來,赫連家的確一直位高權重,尤其是他們一手訓練出來的赫連鐵騎,更是我們大黎絕對的武力保證。雖說天下兵馬皆為陛下所掌管,但關鍵時刻他們聽命於誰,這不是明眼人都看得出來的嗎?」
溫若言並未就此話作出反駁,因她自己心裡也清楚,蘇遇寧這番話里是十成十的真。
她雖不懂什麼朝堂之道,但自己到底是皇親國戚,從小不是在長公主府里便是那宮牆中長大,因此對帝王多疑一事,她是再清楚不過。
況且自己這門婚事,不就是舅舅疑心的結果麼?
赫連家首任家主當年與大黎太祖一起打下這江山,此後一百多年,每任家主皆是深得帝王寵信,穩坐大司馬之位,忠君為國,從無異心。
可這忠君為國落在旁人,他們就一定真的相信嗎?
尤其是帝王,萬萬人之上,掌天下生殺大權,最是忌諱有人威脅到他們的權力。
她的舅舅也不外乎如此。
看來這次,吳尚書真是找准了舅舅的弱點,即使不能成功將赫連卿拉下馬,至少也能讓舅舅心裡那顆懷疑的種子,從此生根發芽一發不可收拾。
思及此,溫若言不禁將眉頭擰成一個川字,心中思慮重重,且偏偏這事兒還是因自己而起,她不免更加愧疚自責起來。
「你不要太擔心了,若言。」見好友這般憂心,蘇遇寧連忙將她擁住,輕輕摩挲著她的背部以示安撫,「即使陛下再疑心,也不會將赫連卿如何的。這朝中的武將里,夠資格號令赫連鐵騎的人還未出生呢,大黎的安定還系在赫連卿手裡,陛下一定不會對他怎麼樣的。」
這話說得倒是也有幾分道理,她聞言將提著的心稍稍放了些,卻又忽然想到了什麼,問道:「對了,舅舅知道我被吳禮綁架一事嗎?若是知曉,那赫連卿兵圍尚書府的事便可以當作事急從權,罰俸了事了。」
話音剛落,便見蘇遇寧驀地沉下眉間,神色凝重地搖了搖頭,「聽說,赫連卿在朝堂上承認了兵圍尚書府和濫用私刑一事,其餘的,他一句話也未曾反駁。」
「他怎麼…」溫若言本想問為何,可甫一張口,心中又陡然知曉了原因。
昨夜回府時,是她自己親口同蘇遇寧說的,不想讓爹爹和娘親知曉此事。
若是今日他在朝堂上用此事,來爭取讓自己的罪責從輕發落,那豈不是一下朝,綁架之事便傳遍了京城?
鼻頭莫名一酸,眸中頓時蓄起了淚花,她在心裡不禁暗道,赫連卿這個傻子,怎麼就不知道為自己想想…
「若言你別哭呀。」一見她掉下淚來,蘇遇寧瞬間便慌了,忙抽出手帕給她拭淚,「他一定會沒事的,你先別哭嘛,大不了等他們下了朝,我陪你進宮去求陛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