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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飞身跃起,站在舱上,伸出手细细一摸,方知那真是一朵红花,并非以铁片铸成的。
这种花瓣脆弱的花朵,竟能被人以内力嵌入桅杆中,边缘没有损坏一点,这种功力,确实可惊。
石砥中右掌贴着桅杆,内力一发,将那朵红花逼出杆外。
他手持红花,略一查看便知这花才采下没有一天,因为花瓣依然隐含芳香,没有枯萎之象。
他不清楚这是何时被人镌入桅杆,同时也弄不清楚在秋日风霜甚浓之时,怎会有这么鲜艳之花。
他略一忖思,身躯便平飞而起,绕着船行走查看一周,却没有发现任何地方藏有人。
浓浓的雾在四处凝聚,他已不能看到刚才三艘船到了哪里。
海上波平浪静,船身仅是摇晃着,石砥中颓然地坐了下来。
他手持着长剑,靠在舱门坐着,右手旋转着手中的小花,花朵散放出淡淡的芬芳的香味。
他的一缕幽思随着淡淡的芬芳发散开去,他想到以往的日子里,在大漠中闯进天龙谷后的情况。
思绪往前追溯着,于是,他又觉得此身似在昆仑……他哦了一声,忖道:“莫非这是千毒郎君弄的鬼?”
刹时之间,他大惊忖道:“若是他,我今日可糟糕了,在这茫茫的海上,我一点水性也不懂……”就在他惶然四顾之际,船身突地一斜,咕噜几声,海水涌进底舱。
石砥中见到海风吹得风帆鼓起,船舷直往右边倾去,眼看只要风再大一点,这船立刻就要翻了。
他抛去手中的红花,双掌一合,嘿地一声,拍在桅杆上。
千钧之力自掌心发出,那根长约丈许,粗如海碗的桅杆,“喀嚓”一声,从中而断,夹着巨响,落了下来。
石砥中大喝一声,左足登前半步,挥出般若真气,顿时将饱含海风的船帆送出丈外,坠落海中。
他四顾茫茫,眼前一片白雾,连天空都没入雾中,不见星月,更不知离最近的陆地有多远。
他忖道:“这雾来得快,去得一定也很快,等到雾散了,我就可看清四周,那时再谋打算。”
就在他忖思的短暂时刻中,船在继续下沉着,倾斜的船身只露出半截在海上。
石砥中沉着地站立在船头,两眼注视着四周,心中不住地忖思着如何才能脱离这将沉的大船,而到达岸上。
船缓缓地下沉,他依然没想出好的办法,眼见只须片刻,这大船便将全部沉没。
他咬了咬牙,拔出剑来,在船舷削下两块长约三尺的木板,然后脱下外袍,撕了两条布带将木板扎在脚下。
望着自己的样子,他不禁苦笑起来,但是在这茫茫无人的海上,要他一个人孤寂地应付即将来临的打击,除了自己想办法之外,还有什么人可依靠?
他想了想,忖道:“这整条船在继续沉下,因为船底被人打通,海水涌了进来,我若将这小半截船身切下,或可浮在海上,只要今晚不要刮大风,雾散天亮之后,再想法划上陆地。”
他想了便做,长剑挥起,从身前的船板削入,绕着四周划了一个大圈。
谁知他剑刃还没将船板切开,便觉手中一震,整个船身都在下沉,生似有人在海底扯下一样。
他勃然大怒,提起丹田真气,双足踏浮在海上,右掌贴住船身,强劲的内力传出,藉着木板撞去。
他这种藉物传力的功夫,与少林之“隔山打牛”一样,全系内家借力打力之法。
只见海水哗啦一阵波动,两个赤身都背有一个黑皮袋的短发汉子浮了起来,他们胸腹之间,裂开了一个大洞,血水正如潮流出,染红了海面。
石砥中俯下身去,将那两人背上的皮袋解下,只见袋口有一突出的小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