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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湛的手指畫過漠北幾處重要的聚落城邦。「如今漠北在我們的控制之中,可把漠北的草場切割成多個零碎的片區,分封給這些部落首領。」
「但是。」劉湛自信的笑。「這些接受封地的首領,必須舉族漢化!」
漢化?
宋鳳林整個一怔。
說漢語,穿漢服,行漢禮是為漢化。
漠北草場確實廣袤,但是劉湛捏在手裡也沒有用處。
中原大地經歷數百年戰亂,人口一直不足,不說漠北了,單就漢中的人口至今沒能恢復元氣。
左右都是空地,不如切割之後分封給這些首領將其招安,防止他們互相吞併壯大。
而這些接受招安的部落,必須漢化。
一代人,兩代人,三代人之後,漠北便完全融入了中原文化。
宋鳳林細想才明白劉湛的大智慧。
為什麼西域歷來強盛起來便要攻伐中原,是因為文化不同,還有生活條件的惡劣。
招安諸胡在漠北落戶,便能開通商路互通有無,漸漸的他們也會富裕起來,這就是劉湛說的祛除他們的狼性。
宋鳳林按捺住激動的心情。
不僅如此,且不管漠南和塔里木,這一圈落戶在漠北的部落便是壁障,西域有戰事時,也不至於動不動便進入漢中肆虐。
「可行。」宋鳳林點頭,又在劉湛的設想上作出補充。
「不必封爵,可許以知州官位,讓其為漢臣,若老首領去世,可以特許胡人自行推舉新首領,但新任官職必須得到朝廷的授予。」
宋鳳林永遠能想到別人忽略的地方。
劉湛暢快無比的大笑,一把摟住宋鳳林朝他嘴上狠親了一口。「招安細節還需要皇后費心思完善。」
漢元四年歲末。
帝後秉燭夜談,定國策,招安諸胡。
薛敬文跪坐在偏殿一隅記錄,心潮澎湃之下,握筆的手都微微顫抖。
「薛大人,您怎麼還沒回家?」陳公公低語。「天色已晚,洒家讓人替您。」
不知不覺已經這麼晚了,陳公公不來,薛敬文甚至都感覺不到餓。
「陛下與皇后字字珠璣,下官聽得忘了時辰。」薛敬文憨厚一笑,想要站起來,腳酸得又往下坐。
陳公公用袖子掩嘴輕笑。「不急,洒家給您帶了糕點,吃完再回吧。」
歷來史官清貧,尤其是起居注史官,需要無時無刻伴駕,辛苦不說壓力還大。
起初被選為起居注史官,薛敬文還失落了好長一段時間,覺得晉升無望仕途渺茫。
但是,此時近距離傾聽漢天子與皇后商量國策,親身感受到二位的雄才大略,薛敬文第一次覺得自己的工作十分有意義。
就該一字不漏的記下來傳於後世!
雪夜中的皇宮,就像沉睡的雄獅,透著寧靜的莊嚴。
薛敬文攏緊了身上的披風,一步一個腳印踩著積雪踏出宮門。
從皇宮到南四街胡同的家還有很長的路,足足要走兩刻鐘,每日都是如此。
有些家底的官員都養了馬匹,像這樣的大雪天,小廝僕從必定駕來馬車等在宮外。
薛敬文不是沒想過買一匹馬,他這點俸祿要交房子的租金,要養一家老小,還要供兩個兒子上學,日子過得緊巴巴,哪裡還有餘錢買馬。
不過薛敬文已經滿足了,他本就是農戶出身,雖說升遷無望,但勝在安穩,不沾國事,每日無波無瀾也挺好。
「爹回來了!」
「兒啊!」
薛敬文推開門,霎時間全家人都從屋裡跑出來迎接他。
這處小院三面瓦房,一個角門,小到掃一眼就看完了,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