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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屋子人眼光齊聚她身上,等她下話,秦月娥故意賣了個官司,頓了一下,方徐徐地道:「那叫□□的姑娘不是良家女子,身子是否乾淨?公子……。」說到一半,話頭打住,羞得滿面通紅,期期艾艾說不下去了。
趙伯章臉騰地紅了,氣得嘴唇發青,秦月娥所言,表面聽著賢惠體貼,細一琢磨,暗諷□□是娼妓,經過多少男人,疑□□染上髒病,那自己與她苟合,豈不是身子也不乾淨?
趙伯章氣得手抖,握起拳頭,秦氏賤人公然當著人譏諷羞辱他,是可忍孰不可忍,想回她幾句,自知理虧,一時又找不出合適的話,鐵青著臉,坐在那裡生悶氣。
葛氏聽了兒媳一番話,心裡也犯了嘀咕,心想待回家還要囑咐兒子幾句,要納妾撿那出身好的,挑兩個,別香的臭的都往屋裡拉,染上髒東西不是鬧著玩的。
季氏笑容有點尷尬,朝女兒使眼色,月娥垂頭,不朝母親看,季氏只好陪笑岔開話題,「趙姑爺才學過人,胸藏錦繡,聽說文章做得連府台大人都誇讚,上元縣家喻戶曉,這是趙家的榮耀,就是我秦家也臉上有光。」
葛氏一聽誇讚兒子,於是臉色稍霽,昂起頭,梗著脖子,兒子出息,身價倍漲,掩不住得意之態,張揚大嗓門說道:「要說我章兒是最知道用功的,不是我誇口,歲便過目不忘,如論才學,滿肚子詩書,師傅尚且勉強教的,我兒的功名,是辛苦掙來的,不枉我苦巴巴的挨到今日。」
季氏聽了,不覺心寒,把岳家幫扶,隻字不提,一筆抹殺,這話說得未免過於薄涼,昧心話說了臉都不紅,卻也不好搭茬,銀子錢花了花了,只當為自家女兒。
月娥聽著不順耳,這等人還指望她記得恩義,但凡記得她的好,也不至於婚後那般絕情。
秦月娥隔著珠簾,看這母子,全然不似當初落魄潦倒,瑟縮窮酸,當年來秦府,一身粗布衣衫,弓背縮肩,一副誠惶誠恐,陪小心,謹慎不敢多說,生怕說錯話,惹惱親家,退了這門親事,舊時趙家生計艱難,靠兒子岳家幫襯,方能過活,而今葛氏衣飾鮮亮,底氣也足了,說話聲也敞亮。
在看趙伯章錦衣華服,一身氣派,繃著臉,人五人六的,目中無人,一朝得勢,除了老子娘,認得誰人,這般嘴臉日後更甚,恩將仇報,黑了心肝。
那葛氏猶在自誇,她兒子自小就是神童,落生就非凡人,月娥微抬頭,隔著帘子朦朧望眼未來婆婆那片嘴,上下翻飛,頭暈,四肢乏力,那還有力氣應酬,只盼著她快些離開。
她母親季氏陪著笑,笑容有點僵硬,心底不是滋味,可還努力維持端莊謙和,季氏從不給人難堪,不說一句讓人堵心的話,寧可自個委屈,也不願傷人。
葛氏一個人長篇大論,看人都不接茬,眼珠子盯在帘子里低垂頭的月娥身上,暗藏幾分厲色。
☆、歪纏
葛氏凌厲的眼神盯在月娥身上,話鋒一轉,帶著教訓的口吻,「姑娘與我章兒因女人拌嘴,不是我護短,姑娘是金枝玉葉身子,嫁進我們趙家,就是趙家媳婦,將來章兒是要出仕做官的人,身邊沒兩個人,豈不讓人笑話,就是姑娘臉上也不好看,年輕公子風雅,秦樓妓館那個沒去過,便是先朝道君太上皇帝自詡風流倜儻,也曾御幸礬樓……」
這等無知婦人還替兒子遮掩,煙花柳巷,齷蹉骯髒之地,一介書生神魂顛倒,渾忘了讀書人根本。
月娥撲哧一聲笑了,忙用繡帕掩住嘴,可惜這位未來的婆母忘了,道君乃亡國之君,她兒子甚比喻不好,幸災樂禍地腹誹,你兒子讓女人掏空了身子才好。
月娥一聲輕笑,葛氏正說到興頭上,沒聽見,趙伯章卻聽見,臉微微一嗮,聽母親信口開河,也覺不妥,輕咳一聲,使個眼色,葛氏看兒子阻止,方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