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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娥瞅一眼,這是當年母親的陪嫁,改了樣式,給了她,作為嫁妝帶去夫家,讓趙伯章表妹看見,稀罕得愛不釋手,她為討好婆母,忍痛割愛,那表妹性子蠻橫,住在趙家,慣會使喚表嫂,但和趙伯章不怎麼對盤,倒沒有表兄妹男女之私的醜事發生。
月娥沒理會胭脂,自行去妝匣子裡拈起一隻銀絲纏玉蘭花細長柄簪,不很值錢,上面的鑲嵌的幾顆紅綠寶石才小米粒大小,胭脂無奈,瞧姑娘臉色,姑娘這次生病,大概嫌她沒盡心侍候,生出芥蒂,她也不敢多言。
那廂雲珠找出衣裳,杏黃春衫,湖藍縐紗褶子挑線裙,素淡潔淨,月娥倒還滿意,不肖刻意打扮,只在唇上塗了點玫瑰膏,褪去病容,臉孔頓覺生動起來。
月娥剛要從繡墩上起身,胭脂忙獻勤地上前攙扶,月娥瞅她道:「你留下看家」
胭脂撅嘴,姑娘不待見自己,雲珠成了姑娘跟前紅人,胭脂嫉妒地瞪了一眼雲珠,把帳算在雲珠頭上。
月娥扶著雲珠才轉過東廂房迴廊,便聽見母親上房裡婦人中氣十足,大聲說話聲,「哎呦!這怎麼好好的,姑娘就病了,我這早想來看看姑娘,可這幾日鄉親四鄰的,賀喜的踏破門檻,脫不開身,耽擱到今兒」這是她婆婆葛氏的聲兒,比以往高了八度。
月娥聽見這聲兒身子微微輕顫,日後嫁去趙家備受折磨和煎熬,婆母故意刁難,百般看不上她。
「瞧親家說的,姑娘不是大病,頭痛腦熱的難免,還勞動親家親身過來,我這心裡著實過意不去,哪有長輩反看小輩的理,我已叫人喚姐兒出來給親家母請安」這是她母親,素日都是打掉牙往肚子裡咽,明明心裡不自在,還要裝作沒事人一樣。
兩親家對坐。
趙伯章如今已是舉人,又是嬌客,季氏忙吩咐丫鬟設座捧茶,月娥自後堂進去,順著珠簾縫隙看趙伯章大模大樣的坐在下首。
「給伯母請安」隔著帘子月娥低身一福,又對趙伯章一蹲身,低喚了聲,「公子」
趙伯章陰臉,掃了一眼帘子後的月娥,略還一禮,「姑娘好!」聽聲兒很不悅,大概還記得倆人之前的不愉快。
廳堂里傳來葛氏詫異聲,「罷了,聽聲兒姑娘精神頭不錯,敢情真不是大病,我只當病成甚模樣,沒事就好,省得你娘擔心」
「姐兒昨晚上發熱,這會子沒事了,家下人邪乎」
「從前受岳家照拂,這是章兒孝敬的」葛氏大聲說吧,把幾色禮盒命跟著家下書童放到桌子上顯擺,面帶得色。
有趙伯章在,未婚小夫妻不方便見面,月娥只得隔著帘子說話。
丫鬟捧上茶水,先端給趙母,隔著一重珠簾,葛氏隱約看月娥虛弱,面色發白,心裡嘀咕,秦家二姑娘不像是福厚相,這樣的身子骨只怕不好生養,臉上笑容頓時斂了三分,「親家不用忙活,姑娘病才剛好,坐下說話」
月娥告罪,隔著帘子丫鬟安置椅子坐下。
葛氏聽兒子說,未過門的媳婦得知兒子尋花問柳,言語衝撞,很是不滿,這要是過了門指不定怎樣轄制丈夫,秦家二姑娘是她打小看大,性子綿軟柔順,十足像她母親,也算知書識禮,就是小家子氣,上不得台面,又聽說因口角,竟病了,這等嬌氣,日後如何能侍奉婆家人,幾句話不遂心,成了紙糊的燈籠人,說不得罵不得,這如何使得!
這葛氏從前家窮,看親家臉色,巴結討好,如今兒子有出息,腰杆挺直,說話也硬氣。
先是客套幾句,就耐不住性子,正色對季氏道:「我聽說姑娘和我那兒子言語不和,衝撞了姑娘,姑娘可是為這個生病氣惱,姑娘若有不滿意,告訴我,我給姑娘出氣。」
葛氏不提,秦月娥佯作沒這麼回事,未過門就先鬧開了,傳出去未免名聲不雅,如果按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