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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調聽著有點耳熟，循著記憶，我仿佛回到了冬日靜謐的深宅大院，看到了遍地銀杏葉後，敞開的雕花門裡，盤坐在八仙桌上哼著歌謠的麼姐。

龍魚完全停下來時我眼前驀地一亮，一跳巴掌大的紙魚落入我手裡，在我身邊，依次站著錢錢薩瑪等人，然而他們並不是我目光的焦點，我看見無數乾屍僵直著坐在地上，鱗次櫛比的梯形山坡上密密麻麻全是黑色的人頭，他們的臉都扭向了山坡頂端，在那裡，麼姐抱膝而坐，執葉而吹。

她一曲終了，才微笑著朝我們揚手，沿著她手指的方向，乾屍們讓開一條坦途，這些暴虐的怪物在她面前乖巧的就像羔羊一樣。

&ldo;小孩。&rdo;遲爺摸著麼姐的頭髮，接過她手裡的銅葉，那葉子本是她衣服上的裝飾，隨手取來就能作樂器用。

&ldo;我看見你祭旗了。&rdo;麼姐昂頭看著他，笑起來跟往日一樣心無芥蒂。

&ldo;幹嗎非要來這裡?&rdo;

&ldo;就想回來看看。&rdo;麼姐靠在他腿上，四周千萬乾屍目光聚在她身上，她卻視而不見：&ldo;離開太久了，我都忘了自己原本並不是人。&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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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起名字編口訣什麼的最討厭了

六十二 平陽

&ldo;我不管你是什麼，跟我回去。&rdo;

然而遲爺話音一落，就仿佛觸怒了諸天神佛，天色憑空灰暗下來，靜默的乾屍們也有些躁動，偌大的山坡山一片蜂鳴聲。晦暗的天色隨後一點點泛黃，漸漸明亮起來，好像在極高極遠的雲層里厚燃起了篝火。

&ldo;糟了。&rdo;麼姐驀地起身：&ldo;有人動了蓮台!&rdo;

&ldo;還有誰能找到這裡?&rdo;我看了一圈，大概知道這件事的人都在身邊了，恐怕外面不會有誰找得到這個地方。

&ldo;不是官面的人就是成南他們。&rdo;錢錢遙遙頭，似是苦惱的樣子。

&ldo;麼姐，我跟著你們天南海北的走了這麼多路，也有可能把後半輩子都搭上了，你得給我個解釋吧?為什麼我家先人會和不夜聯繫上?苗疆和你又是什麼關係?還有……&rdo;

&ldo;如果要把不夜的種種解釋清楚，恐怕說上十天十夜才算開個頭。&rdo;麼姐按著太陽穴，聲音柔和的答我：&ldo;不夜已經存在了上萬年，比女媧伏羲的傳說還要久，比盤古開天闢地還要久，你要我從哪說起?&rdo;

&ldo;七姐您保養得真好啊!&rdo;錢錢嘴快的接了一句。

&ldo;其實不夜僅僅是一個組織，或者說是實物化的龍脈吧。&rdo;麼姐蔑視了錢錢一眼：&ldo;你們只知道龍脈關係到一國興衰，卻不知道它靠什麼維繫著天下的安危禍福。&rdo;

&ldo;龍脈和一切有靈性的東西一樣，日久終會成精，其實不夜就是龍脈的具象。你們自以為是的醫學科技，有幾樣不是不夜的功勳?如果沒有不夜，你們或許還在過著茹毛飲血的生活吧?&rdo;

&ldo;離開不夜的時候我還太小，記不清太多東西。只知道這世上有一些人，天生就是龍脈氣韻所形，不過這樣的人非常少，幾百年也未必有一個，這樣的人，就是不夜的子民。一旦回到不夜，我們便會不死不滅，或者說能不斷重生。&rdo;

&ldo;人生在世百年，多能做的太少太少了，一輩子能弄明白什麼?然而永生的人，帶著不滅的記憶，卻可以在任意領域達到極致。不信的話，去看我們教給你們的星象、禮節、文化，這些東西是一個蒙昧的人在有生之年可以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