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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她是女，完全憑直覺。像貓一樣來無影去無蹤，女人喜歡玩這種有情調的事。

登封離京師並不遠，加快腳勁幾日就到了。到京師我發現自己真成古董了，看著熙熙攘攘的街市，聽著吵吵嚷嚷的叫賣，竟覺得不習慣。最不習慣的是，雪芝的回頭率和他老爹一樣高。哎，跟沒看到過漂亮小孩似的，人人都盯著她臉看。要真來了重蓮，不知道會不會有人撲過來。

雪芝早就習以為常，還一邊拍著手一邊叫道：&ldo;凰兒！我要吃糖葫蘆！&rdo;

我彈了三個銅板到天上：&ldo;臭丫頭自己買！&rdo;

雪芝跳起來，一手捉住一個銅板，完了不夠，小狗似的嘴巴銜一個。瞧她落地時驕傲的那德行！要有尾巴，她肯定搖起來了。我擰了擰她的臉：&ldo;髒啊&rdo;

雪芝一副&ldo;我懶得和你扯&rdo;的表情，掙脫開我買糖葫蘆去了。

結果她剛走到賣糖葫蘆的人面前，我身後就奔過個人。人群太擁擠，我高呼：&ldo;丫頭小心！&rdo;雪芝茫然回頭，手中三個銅板就給人抓走。我剛把劍抽出來，想將那人刺穿，發現只是個小偷，於是收回去：&ldo;來，二爹爹再給你……&rdo;

誰知雪芝什麽不學我，就學會我那一招半式的死要面子。她抓過一根糖葫蘆，扔嘴裡嚼得只剩核，兩腿一蹬，跳到前面一阿公的肩膀上，唰唰幾步就把糖葫蘆核吐出來，正巧打中那人的手腕。那人慘叫一聲，銅幣飛出，手上流了血。雪芝跳下去，一腳踢在那人的xx處，怒道：&ldo;奶奶的銀子你也敢偷，活膩了？&rdo;

我僵硬。這就是天下最優雅的人生出來的女兒……她，她真是重蓮親生的嗎？

我衝過去，見那乞丐已經抱住xx蜷在地上，一把擰了雪芝的耳朵，雪芝嗷嗷叫半天。我拽著她的手往回走：&ldo;還好你武功沒練到火候，不然他的手就廢了！給我滾去付錢！&rdo;雪芝道：&ldo;你以為我跟你似的，娘兒們一個！&rdo;這孩子我真想抽死她丫的！

她把銅板給了小販，小販把一整個插糖葫蘆的靶子都給了她，然後腳底抹油。我搖頭嘆氣，這丫頭怎麽得了。一個小雪芝扛著個大靶子，那叫一個滑稽，可她好像完全不覺得累，跟扛個掃帚似的。街上看她的人更多了，於是就有人開始議論，直到我聽到一個人的說話聲，終於愣住。

那聲音是從上方傳出來的：&ldo;小小年紀武功底子就這麽好，孩子的爹娘真厲害。&rdo;

這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啊！

可是下一刻，我猛地抬起腦袋，看著坐在對麵茶樓上的人，喜得睜大眼：&ldo;雪天？！&rdo;那兒的公子靠在珠簾後，搖搖雪香扇，渾然一副悠閒樣：&ldo;酒肉朋友好找，患難之交難逢。宇凰哥最近可好了？&rdo;

前兩句聽得我特感動，但是那句宇凰哥冒出來，我差點兒落汗。這小子還記我仇呢。

我一激動什麽都忘了，抱著雪芝，足下輕點，飛上茶樓。坐在司徒雪天面前，我笑道：&ldo;正想著去找你，得來全不費功夫。&rdo;司徒雪天道：&ldo;無事不登三寶殿嘍。平時你要記得住我就好了。&rdo;我咂了咂嘴：&ldo;你就沒哪天不小肚雞腸的。哦，對了，芝兒，叫雪天叔叔。&rdo;雪芝道：&ldo;啊？叔叔？他看著很像哥哥啊。&rdo;正感動自己丫頭會說話，結果下一句，她差點把我氣嘔血：&ldo;難道是因為凰兒太老了？&rdo;我一拳頭打在她腦袋上：&ldo;孽障啊你抬高別人也別貶低你爹好不好？&rdo;

司徒雪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