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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中有烏鴉悲鳴。

&ldo;缺大哥，你人呢？&rdo;

&ldo;……缺大哥？&rdo;

我開始著急，往前面走了幾步。

沒見著人，再往前探上幾步。

&ldo;缺大哥？……缺大哥！&rdo;我有些著急，一顆心亂跳，卻不敢多動。

寒山空曠，烏啼滿天。

我握緊雙拳，衝下山去。

誰知剛出去兩步，一個聲音便傳過來：

&ldo;小黃鳥，你往哪走呢？&rdo;

缺右眼從一塊巨石後走出，慢搖搖地晃到我身邊。我大喘一口氣，走過去拍拍他的肩：

&ldo;我還以為你出什麼事了，嚇死人。走走走，趕快上去。&rdo;

&ldo;我不上去了。我在這裡幫你把關啊。&rdo;

&ldo;怎麼不上去，你不想幫兄弟了？&rdo;我回頭看看山頂，&ldo;再說這裡待著，也不安全。&rdo;

&ldo;缺右眼從來不做賠本沒好處的事，你也知道。趕快上去照顧你家小蓮花，估計他這會兒也得撐不住了。&rdo;

我愣了愣：

&ldo;我不懂你的意思。&rdo;

&ldo;重蓮練功練到走火入魔，時男時女，陰柔期功力不及平時的一成，行為舉止不似常人，精神錯亂也是正常。這會簍子捅了，會出什麼事，你該比我清楚。&rdo;

&ldo;你為什麼會知道？&rdo;

&ldo;重蓮艷酒，艷酒重蓮，我大概也有了個譜。&rdo;

忽然心中不安。我低聲道：

&ldo;除了你還有什麼人知道？&rdo;

&ldo;該知道的人都知道了。&rdo;

&ldo;……誰說的？&rdo;

&ldo;我。&rdo;

天已經黑盡，樹葉上的露水結了霜，林間安靜得有些駭人。

我往前走一步，用力卻小心地握緊樹幹，白色的冰粒唰唰掉下。

&ldo;為什麼？&rdo;

&ldo;小黃鳥精明過人，有的問題心中有數，就不需要我說明了。&rdo;

&ldo;你‐‐&rdo;我提高嗓音，但是後面的話實在無法接下去。

人浮萍一世，太華千尋，江湖萬里，到底還是一個活法。缺右眼是曾經餓到幾乎把手都剁下來吃的人。尋常人都會想爭取的利益，他怎可能輕易放棄。

&ldo;我知道了。&rdo;我估計笑得比哭還難看，直接轉身走了。

&ldo;林宇凰。&rdo;缺右眼的聲音停了我的腳步，&ldo;這就是你的回答？&rdo;

&ldo;對你掉以輕心，是我的錯，不是你的。&rdo;

&ldo;好小子，有你的。&rdo;

我哪裡還有時間和他說話，快步走上山去。結果剛走到一半，就聽到身後傳來人倒地的聲音。我頓了頓，慢慢回頭看。

缺右眼倒在地上。

&ldo;曲幫主，又有什麼新的計劃？&rdo;

我試探地問了一聲，沒有回答。

我一步步往他挪去，忽然目瞪口呆。

他走來的路上，一直有猩紅的血跡。

他的背上有一道傷口。

那不是普通的傷口‐‐從肩部一直劈到了腰部，血肉外翻，露出帶血的白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