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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裴鷹點頭。
這在業界從來不是秘密,財經媒體甚至對此多有著墨。
這場危機後來是靠老厲總破釜沉舟,天時地利人和的極限翻盤,才從低谷走到了今天的繁榮。
也時常被人說是勵雲集團的重要轉折。
「那段日子很苦,老一輩在病榻纏綿,夫人的聽雲在海外市場的拓展也遇到了阻礙。兩人無暇照顧兒女,大兒子在寄宿學校倒還好,六歲的小女兒,直到恢復元氣前,一直是楚家養著她的。」
「……」
裴鷹沒有說話。
他知道隋嵐是想說,楚家、楚鐸對厲寧箏的重要意義,但他無心去想那些,腦海里止不住地浮現出想像中厲寧箏六歲的模樣。
這是他第一次聽與她有關的陳年舊事,卻忽然有些明白了厲寧箏對他的一切包容和接納。
相似的處境,孤獨的自我,甚至是理解他們初次見面時他因寄人籬下生出的幾分膽戰和卑微。
或許她看他,就像是看自己。
而彼時的她,比如今的自己幼小太多。
忽然有一絲鈍痛和心疼。
她是怎麼從那樣的日子裡走過,長成如今這樣堅不可摧的?
隋嵐透過內視鏡看了他一眼。
「說句不太好聽的話。你現在對她生出的情緒,依賴也好,喜歡也罷,都或許是她會對楚鐸懷有的情愫。」
裴鷹偏過頭,手掌輕輕握住那一盒解酒藥。
輕聲說:「但我覺得,她不會妥協於那點恩情的。」
刀叉在盤子上摩擦發出清脆的聲音。
楚鐸收刀,將切好的七分熟的牛排推到厲寧箏面前。
厲寧箏慢吞吞地吃著,邊吃邊喝酒。
她不說話,只是眼裡含笑聽著楚鐸在說,偶爾嘴角揚起一些意義不明的笑容。
她仔細打量著他,這副皮囊在整個凜北和南城都很少能找到對手。
這人從沒有坦率地表達過自己的心意,以竹馬哥哥的身份試圖穩在那個位置,即使多年不見,也能自我感覺良好地找到與她合適的相處方式。
可惜,她不傻。
肢體和神情,永遠騙不了人。
百無聊賴地吃完,她給自己添了點酒,聽著他逐漸進了正題。
厲寧箏慢條斯理地放下酒杯,抬起眼眸,不帶一點溫度地看向楚鐸。
左手輕輕覆在楚鐸尚未收回的手上。
「先不聊工作,我們是不是……很久沒見了。」她柔聲說。
楚鐸眸光微閃,指尖動了動,不自覺地碰到盤子邊緣,到底沒有從她掌心裡抽回。
他清了清嗓子,聲音微啞:「說什麼久不久的,難道不是你刻意在躲著我嗎?」
厲寧箏眼中閃過一抹得逞的笑意,勾了勾嘴角:「哦嚯,你也知道我是在躲?」
她目不轉睛地盯著楚鐸,那視線仿佛能把人吸進深淵。
楚鐸有一瞬的恍惚,等回過神卻嚇了一跳!
厲寧箏的另一隻手不知道什麼時候拿起了托盤上的刀,反手握著,緊緊貼著他的手背,懸在他血管上方。
她眼裡帶著瘋魔的血色,和醉意的迷離,嘴角勾著風情萬種的笑意。
她緊緊扣住他的手,握刀的手一揚,下一秒刀刃朝著他的手背直直劈下來——
「你瘋了!?」楚鐸驚呼。
速度太快,他根本來不及躲閃,也害怕躲閃的後果會更嚴重。
「啪——!」
刀尖直直從他的指縫穿過,貼著手指的刀面傳來一絲冰涼。
桌面的布料已然劃開了一條縫隙。
縱使馳騁商場,見慣了明里暗裡的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