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缺,混熟了,说话也没什个遮拦。唐朋脸一红,黑漆漆地却看不出,正要搭话,远远看见那边有人招手,道:“不劳费心了,我就在那边搭个座,给我来一碗青城毛尖便是。”挤过人群,来到那一桌人边告声打扰,稍稍坐定,略一打量,诧道:“尚二哥,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把大伙儿都聚在一块来了?”原来不仅这一桌,连着周围几桌都是成都府各大钱庄的挡手伙计,这干人应酬招呼常来芙蓉国,相互间多是熟识。那尚二哥便是适才招呼唐朋之人,是城中太福厚的挡手,名叫尚小楼,转年前长了职,称呼也跟着长了。尚二哥道:“今日是祥和巨川源东家做东,下午请各钱庄东家议事,晚上请大家来这里听戏。”唐朋哦了一声,抬头看着台上,那武生已经下场,园子里声息小了一些,却更嘲杂,乱哄哄便如蚁儿蝇儿,吵杂杂又似雀儿蜂儿,趁着间息喘口息,饮茶,吃零食,等着下一幕的开始,便在这时,只见一个老苍头打扮的人掀幕出来,走到台中,晃眼左右一扫,轻轻一咳,不知怎的,那园子就静了下来。唐朋识得他便是清和班的班主苏幕遮,也便是苏玉莲的父亲,演得一出好丑角。只听得苏幕遮抱个罗汉揖左右一拜,面无表情干巴巴缓缓道:“大同钱庄时掌柜特点《珍珠缘》,为张大人三姨太贺寿。”。 最好的txt下载网
黑下灯(二)
临时掉戏的时候也不是没有,那一干无聊看客,青皮流氓,往往借机闹上一阵,发泄一番,只是今晚这样演到半途才换,园子里却依然静得惊人,唐朋一愕,见周围几桌人也是瞠目结舌,显得给这变化震惊,循着众人眼光望去,只见十几个兵丁雁阵般站在东厢楼梯口,手按腰刀目不斜视,钉子一样直立不动,一派森然肃杀,众人显是怕了。东厢楼座一人走到栏杆前,就厢楼上向众人虚作一揖,朗声道:“各位,在下时不利有礼了,打扰各位,实在得罪。”眼光望台下略略一扫,然后再冷冷看一下对面厢楼上,转身走回坐下,端起茶碗轻轻一啜,相貌清秀得飘然出尘,令人一见忘俗,更难得举手投足间那一股从容,那一种自如,俯仰之间只觉得神采照人。唐朋心中暗道:原来时不利竟是这般英挺的一个年青人,心中没来由的一跳。原来大同钱庄号称江南三大钱庄之一,这几年那钱庄东家西门秋水结交上朝上几位权柄大臣,打理官府往来业务,生意更是扶摇直上,不仅在江南是稳占第一,分号更是遍布全国,隐然便有一统天下之势,只不过入川一年多,生意平平,听得西门秋水对成都分号很是不满,特地分派了一位姓时的掌柜前来,前几日刚到成都,便在最热闹的春熙路段盘下最当阳的一处门面做柜台,过几日便要开张,也请了他们芙蓉国酒楼全班人马去邦厨。向来钱庄的生意是人求它而不是它求人,所以开的地段也不求要多好,哪知这姓时的掌柜一来便是这般张扬惊人,这几日城里闹得沸沸扬扬,唐朋也在酒楼中听得,想不到竟然这里见到。他再看那静然端坐的年轻人一眼,心中蓦地一股凄凉之意涌上:一般的年轻,一般志存高远,别人却在灯火辉煌中受人仰视,自己却躲在这角落里,这黑暗里,——是的,他本就是“黑暗”中人,他只不过是唐门的杀手组织“黑中暗”中的一员,隐在这里等待刺杀的命令,从十八岁到芙蓉国学艺,他便不能露出一点峥嵘鳞角,只能披着厨师的伪装,永远地生活在黑暗里。
只听得身边有人道:“这姓时的忒也可恨,这时故意来煞风景,看申老板如何反应。”唐朋随着众人眼光往西厢楼座看去,只见一位矮矮胖胖的中年胖子走到栏杆前,一身绣花员外团袍,帽子上缀着一块拳头大的汉玉,好象将他的身体也压得更矮,满脸堆笑,手中端着一杯酒,望对面东厢楼座一举,道:“张大人,贺喜贺喜,明日可要讨一碗寿酒。”那东厢楼座一位清秀文士起身致意,笑道:“申老板,客气客气。”唐朋心中恍然,这申老板是“川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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