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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他嘴裡的煙被人奪下，扔到地上一腳踩滅。

狄陽雲莫名：「你幹什麼？」

陸琮皺眉瞥了他一眼：「還抽菸？不怕小彤說你。」

「……」

狄陽云：「什麼玩意？你怎麼知道小彤？」

陸琮冷哼了一聲，扭頭就走。

「唉你別走，你給說清楚了……陸琮，陸支，你給我站住！」

……

龐大的巨輪行駛在雲海之上，所過之處，厚重的雲層像是劃破的水面，一層層震盪散開。

燦金色的陽光灑在白渺和朔沉兩人身上，給他們鍍上一層金燦燦的光。

但比陽光更耀眼的，是他們周身淺金色的光暈。

那是救世功德堆疊得不能再堆疊，而具現出來的一種異象。

金九日像只猴子在巨輪上躥下跳，再三確認真的救了世界，他們也沒死，才一臉如夢似幻。

他喃喃說：「朔沉大人的內心……原來這麼純真？」

朔沉：「……」

青丘呼了金九日腦袋一下，眯著眼笑道：「大人抱歉，這蠢鳥不會說話。」

畢方遙遙注視著雲海的邊界。

許久後，他笑嘆道：「真不愧是白渺先生。」

白渺：「前人栽樹，後人乘涼罷了。」

鬼怪們擠在巨輪邊看著雲海，又看雲海下方的世界。

蓬頭鬼呆呆地看了許久，突然一扭頭，噗通一下跪在白渺身前。

像是一個信號，一個個鬼怪們紛紛跪倒在白渺兩人身前。

蓬頭鬼一張口，就是哭聲：「嗚嗚嗚嗚白先生，您又救了我們……」

青丘在一旁提醒：「要叫白渺先生。」

「嗚嗚嗚白渺先生……」

白渺伸手，揉了蓬頭鬼那沖天刺蝟頭一把。

這刺蝟頭看著扎手，摸著倒還算柔順。

他說：「別謝我，謝朔沉。」

蓬頭鬼：「嗚嗚嗚嗚謝謝朔沉大人救命之恩……」

朔沉：「……」

他甚至下意識地後退一步，生怕這個蓬頭鬼撲上來。

白渺笑了，抓住他骨節分明的手，捏了捏。

白渺：「你看，我現在可以隨便碰你了。」

沒有煞氣侵襲，也沒有瑾瑜玉的傷害。

朔沉的手指動了動，反手將白渺的手收進掌心。

敖主任審慎地問道：「白渺先生，您現在的狀態是……」

朔沉握住他的手猛地一緊。

白渺低頭看了看自己透光的身體，說：「估計是強行催動引路燈的後遺症，下船應該就好了。」

巨輪平緩地駛過雲海，將籠罩天地的烏雲驅散。

一個小孩揮舞著玩具車，猛地撞到一個人。

那人沒事，倒是那個小孩一屁股蹲摔倒在地。

泰逢垂下視線，在自己的珍珠白長袍上拂了拂。

小孩呆呆地看著他。

「呵，人類。」

他嗤笑一聲，轉身走入街道深處。

「你怎麼坐在地上？」一個女人急匆匆地趕來。

「媽媽，剛剛有個古裝人……」小孩嚷道，回頭一看，發現人已經不見了。

「好了好了，走了。」女人抱起小孩，擦了擦小孩的屁股。

她抱起小孩，重新走入燈火人煙之中。

今天的世界，依舊平凡而喧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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