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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如果斷在這裡,雖不完滿,但也沒有遺憾。兩個人從陌生人變成朋友,天時地利人和一個都不能少。默契來得玄乎,所以能夠成為朋友也真的是一件了不得的事,哪怕只是酒肉朋友。
所以沒能成為朋友,也是再正常不過的,畢竟世事艱難。
海桐心如止水,沒有一絲一毫的波瀾起伏。他們之間本就是莫名其妙的一場遇見,可遇見是不需要結果的,好比他和沈樂光。解釋只針對願意給你一個藉口的人,沈樂光對他,不存在這份慈善之心。之前做的那些事情突然就全成了笑話他的惡鬼,一個比一個囂張。
事情原本是沒有什麼轉機的,沈樂光比他更明白當斷不斷,必受其亂的道理。312寢室的其他人和他的聯繫也少了起來。學校明明就那么小,卻是再也沒有遇到過。可他們之所以是故事的主角,就是因為冥冥之中有如神助。
海桐的生日是陰曆的十一月十二日,也就是公曆的十二月份多。在兩人斷了聯繫的一個多月後,海桐的生日到了。一個恰到好處的託詞,剛剛好,也不帶其它意味。
這個邀請里沒有沈樂光。海桐把自己宿舍的朋友安排在中午那一頓,和廖宜時他們約好了晚上出去。
這是必然的,兩撥不熟悉的人硬要湊在一塊,夾在中間的海桐難免會顧不上,冷落了誰都不好,乾脆分開吃,反正家裡也是早早就準備好了預算。這筆預算算在他們在學校門口的小飯館裡,饒是吃兩頓,也是富餘。
按照海桐在他們學院的人氣,一個生日斷不是如此冷清的。只是他為了前一陣子的事情,心思淡了很多,整天萎靡不振。這倒不是說他耽誤了學業,從此感覺人生一片迷茫。只因為不再跟著沈樂光,他發呆的時間就多了起來。
真是沒意思,憑白連累了一大群等著約他的女生。
海桐原本是有些緊張的,貿然邀請人家吃飯怎麼看都有些不懷好意。不過這也可能是他想多了。
邱綿率先給了他一個擁抱,手上提著的袋子裡裝著送他的禮物。廖宜時攏了攏衣服,像個老人般佝僂著背。
&ldo;走走走,找個地方坐坐。這妖風吹得我整個人都不好了。&rdo;話音剛落,就十分應景地擤了把鼻涕。
田耀南難得地梳好了頭髮,扎了個小麻花辮垂在一邊,像極了十九世紀的歐洲貴婦。他看著海桐挑了挑眉,從口袋裡掏出了小盒子遞過去。
&ldo;小孩子過生日,做家長的總是要多操一點心。&rdo;
海桐沒有反駁他,反而生出些感動來。他接過盒子,笑了笑。這笑容暴露在蕭瑟的寒風中,倒勾出三分春意來。
&ldo;謝謝你們。&rdo;
廖宜時大手一揮,直接了當地拖著海桐往前走。原本的一點溫馨也被這樣毫不溫情的動作給打碎了,只是大門口的寒風確實吹得人難受。
學校附近的小飯店重點是在一個&ldo;小&rdo;字,而後才是性價比。
四人坐定後,老闆就遞過來菜單。菜單摸上去油膩膩的,上面寫著的菜名卻是很勾人食慾。回鍋肉,夫妻肺片,魚香肉絲,麻婆豆腐,鍋巴肉片,水煮牛肉,酸菜魚……清一色的川菜。是的,店老闆和廖宜時是老鄉。
冬天吃點辣椒其實是有好處的,尤其是在杭州這種臨海的城市。冬天的風裹著海洋的濕氣,隱隱約約透出十二分的寒涼。對於邱綿和田耀南來說倒是沒什麼,只是作為外地人的廖宜時和海桐就很遭罪了。尤其是海桐,杭州的風簡直能吹到骨頭裡,他沒有一天不是透心涼的。
只是不管什麼菜來到杭州,都得照顧一下本地人的口味。川菜重麻辣,本土化以後重麻不重辣。好在這家店雖有改動,卻不算大。辣味稍緩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