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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年前,他帶不走她,兩年後,卻被他的死對頭光明正大地送進來。
太過可笑!
楚曜容忍不住地嗤笑起來,身子也禁不住地抖動,他笑的是他自己,他帶不進來,也不能帶進來的人,偏偏沈譽一句獻禮就可以。
兩年前動的一次惻隱之心,他不想再有無辜之人被牽入,他蟄伏三年,苦心守了兩年,偏偏他卻輕易就讓她入局。
為什麼?
為什麼一切,偏偏都是他沈譽!
他得不到的,他輕而易舉。
楚曜容一手緊捏住拳頭,重重捶打金木床榻!
這力量一拳打中綿柔床被,瞬間化為令人無助的空無,就像他此時的心,好像無論怎麼用力,在別人那裡他就像個跳樑小丑,空費氣力。
成歡啊成歡。
兩年之前,春風一夜,他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隨心而為,事到如今,他也算仁至義盡吧。
良久,久到外面的天色已完全落幕,漆黑的夜,只有雪地還泛著冷光。
嵩陽殿外,一聲輕脆又小心翼翼地尖嗓在門外喚道,「王上,美人成歡已按照您先前的旨意,單獨安排在了伊人殿。」
聞言,黑夜之中,床榻上,一雙眼睛剎那睜開,尖銳,刺目。
第10章 何需跪謝
夜晚,春風樓煙霧四起,燻黑的濃煙與片片雪花雜糅,樓內四處響起尖叫。
「殺人了!」
「走水了!」
「殺人了!」
身穿絨錦華裳的一位婦人倒在血泊之中,春風主樓,大廳梯台中央,化著濃妝艷抹的老鴇就在眾人眼皮子底下被殺。
一擊斃命。
南欄閣內,芍藥正一點一點地收拾自己的行囊,聽到外面的尖叫聲時,她手頓住,放下剛拿起準備飯進去的衣物,走到門口,打開房門,拉住一個正在驚慌逃串的人,冷靜問道,「外面怎麼了?」
「殺人了,媽媽死了,還死在大廳內!官兵馬上要來了。」那人急促說道,十分慌張。
聞聲,芍藥愣住,拉住人的那隻手卸力鬆開,那人趕忙逃走。
愣了不過一會,芍藥鎮靜下來,趕緊關上房門,身子背在門後,內心一下子慌亂,她看著床榻上的行囊,腦中思緒萬分。
一大早,媽媽說,有個無名氏給她贖了身,未留姓名,未說緣由。
最後,媽媽又向她追討了一箱子首飾,當場給了她賣身契,芍藥才真的相信自己是真的被人贖了自由身。
可怎麼一天不到,春風樓就發生這樣的變故?
芍藥深吸口氣,逐漸平靜下來,她走到床榻邊,繼續將自己的衣物一件一件裝進去,動作有條不紊,但較原先加快了速度。
手碰到一串玉手鐲時,冰涼的玉鐲子似刺一般觸醒芍藥,鐲子翠綠透亮,顯然成色極好,這是成歡臨走時偷偷塞給她的,平時她沒捨得戴。
幸好成歡已經走了,還走了半年,芍藥輕輕鬆了口氣,她聽成歡說過,梁王待她極好。
思及此,芍藥又繼續加快動作,將鐲子套在手腕上,趕忙收拾行囊。
她得離開,她很早很早就想要離開了。
之前,她把希望寄托在東廂房,如今,她只想把希望放在自己身上。
那夜,雪又下了一夜,只是從原先的鵝毛大下到只有淅瀝瀝的小碎籽。
大雪能滋養來年的田野水庫,但冰籽粒兒一粒粒砸下去,卻會損壞莊稼田地。
這場大雪,終是下成了災難。
王宮內,此時的雪還是輕飄飄的雪花,較傍晚小了不少,但寒風一吹,人還是凍的發抖。
伊人殿外,楚曜容穿著厚重避寒的玄黑金赤錦線大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