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綿綿細雨沒有停的意思,四人共處半月亭,笑過之後,再無人說話,只有雨水順著房檐滴落,敲擊在石板上,滴答滴答,聲音在濕潤的空氣里蕩漾開來。
雖沒人說話,但火藥味還是濃烈的。&ldo;娘炮&rdo;瞅著吳不知,恨不得將眼神化作利箭,把眼前這個人射成篩子。
吳不知知道&ldo;娘炮&rdo;盯著自己,但他絲毫不在意。他深知,對待這類敵人的最好方式就是無視。
衣服還是濕噠噠的,整個身體被濕衣服捂得有點冷,吳不知不在意,悠閒的晃著腳,看遠處浸潤在雨絲里連綿的山脈,一座山峰接一座山峰,山頂匯聚了氤氳的霧氣。這個季節的樹依舊綠得蔥鬱,從遠處看來,被綠意掩蓋的山是一種濃密的墨黑。
真是一幅絕美的雨中山水圖啊。
☆、剛剛聽你咳嗽了
&ldo;娘炮&rdo;盯吳不知盯得久了自個兒也覺得無趣,畢竟他恨得咬牙切齒,吳不知卻當他是股有味道的氣體,心裡一番思量:&ldo;罷了罷了,一個毛都沒長齊的黃毛小兒,何必與他計較。&rdo;便恭敬的朝華袍公子拱了拱手,有意壓低了聲音道:&ldo;公子,這雨怕是一時半會停不了了,不如屬下去尋輛馬車,咱們先行回府,免得誤了時辰。&rdo;
華袍公子點點頭,道:&ldo;去辦吧。&rdo;
&ldo;娘炮&rdo;中等身高,身形偏瘦,衝進雨里,不一會就沒了身影。
其實大家心知肚明,哪裡是雨一時半會停不了,是這&ldo;娘炮&rdo;拿吳不知沒有辦法,倒不如眼不見為淨。
不過四人突然走了一個,餘下三人倒顯出幾分尷尬。
吳不知咳嗽兩聲,身板挺得筆直。
華袍公子就坐在離他一人遠的距離,他想著找什麼話題聊聊,總比這樣干坐著強吧。
可是聊什麼呢?
家住哪裡,今年貴庚,可否娶妻,娶了幾房……呵呵呵,兩個大男人談論這些?搞得像談婚論嫁一樣。可是除了這些,又閒扯些什麼?
吳不知常年在金玉城街頭混,不擅長正經八百的跟陌生人親近,偏偏這華袍公子又是一副溫文爾雅的模樣,不禁讓人生出只可遠觀不能褻玩焉的敬意。
吳不知端端正正的坐著,表情也端端正正。
既然不曉得要說些什麼套近乎,那就乾脆不說。
他默數著從房檐滴落的雨滴,從一往下數,數著數著數亂了,又從頭開始,如此反覆。
三人坐在亭子裡,只聽見下雨的聲音。
不知是天變冷了,還是周遭的氣氛太怪異,坐了一會兒,吳不知竟然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雨滴反覆數了好幾次,沒勁,反正又數不清楚,他的心裡開始躁動。
吳不知想起小的時候,家裡給他請了教書先生,先生授課枯燥乏味,他總覺得上課的時間過得特別慢,現在又一次體會到了那種度日如年的感覺。
可是為什麼呢?明明身邊坐著一個賞心悅目的公子,不管是樣貌衣著談吐,都是數一數二的,為什麼跟他相處,就像聽先生授課一樣難受呢。
吳不知背挺得有些僵,快要堅持不住了。一陣陣馬蹄聲傳來,還有車輪壓在泥濘上的聲音。
想然是&ldo;娘炮&rdo;大哥趕著馬車來了,吳不知鬆了口氣。
如果&ldo;娘炮&rdo;晚來一步,他恐怕要帶著阿水淋雨跑了。跟這個模樣端莊,禮數周全的公子處一塊實在難受,吳不知寧可淋雨也不想這樣難受。
聲音朝他們這個方向越來越響亮清晰,&ldo;娘炮&rdo;剛到半月亭就跳下馬車,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