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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雪把木柴遞給她。花辭模仿那些鬼族修士施術的樣子,手中升起一團火苗,點燃了木柴。
這個少女竟然是火系單靈根的天才?寄雪狐疑地望著花辭,只見對方眨巴著一雙杏眼,無辜道:「姐姐,生火或許真的不太適合你。不如以後就讓我來生火吧。」
合著這少女不僅是個天才,還是個不自知的天才。寄雪心道。她鼓勵似的摸了摸花辭的頭,說:「那以後就拜託阿九啦。」
花辭回以甜甜一笑。
……
古人云:「逝者如斯夫,不舍晝夜。」
不知不覺在山洞裡和花辭相處了一段時日後,寄雪發現花辭真的是一個非常可愛懂事的小孩子,這樣的孩子,怎麼就會有瞎了眼的父母不要她呢?寄雪心中暗自誹腹。
因為花辭從山上采來的藥草,她的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算算時日,也該離開了。心中竟然莫名覺得捨不得。捨不得又能奈何?
眼下光景,只嘆得是「山河破碎風飄絮,身世浮沉雨打萍1」。自己身為將士,怎能安於這暫時的寧靜,退縮不前?
「家國不安,親人已逝,我不願再安逸度日。」離白的話猶言在耳。
寄雪終是不告而別。她悄悄從樹林溜回荊州城,路上騎著不知道從哪裡順來的馬,很快就回到了大營。
在營帳里好好補了一次覺,再度醒來,營帳外面圍著一群士兵時不時往裡面瞧著。她這才想起來,自己身上穿的便服,而且沒有束髮,與平時披甲戴盔的英氣模樣不同,不難瞧出來這是個容貌昳麗的少女。
她一番洗漱,穿上軍裝,向營帳外走去。一眾士兵看見她,仿佛明白了什麼,互相使眼色。
「拜見統帥。」士兵們紛紛作揖道。
寄雪聞言,左瞧瞧右瞧瞧,愣是沒看見統帥在哪兒。
「前幾日,將軍親封您為二十七營的統帥,說是待您回來就上任。」一位士兵想起什麼似的,提醒道。
寄雪總算明白了這是怎麼回事,既然謝筇都能是秦非譽的至交好友,那依照謝筇古怪的行事作風,這事還真挺像他幹得出來的。
她留下一人單獨詢問了一下她不在的時日裡軍中的狀況,發現鬼族大軍居然沒有乘勝追擊,反而是一直沒有動作。
末了,那個士兵有點戰戰兢兢地問:「統帥,剛才您屋子裡那個女人是誰啊?」
「咳咳咳——」寄雪正在喝茶,聞言差點一口茶嗆死自己。
她剛要解釋,那士兵卻一副你不用解釋我都明白的樣子,道了聲告退便離開了。寄雪算是明白自己剛剛出去的時候為什麼士兵們都是那個表情了。
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寄雪心道。
在營中處理了些事務,寄雪照例去找提拔自己的主帥——謝筇將軍謝恩。未入主營帳,便看見一張熟悉而陌生的面孔。
「阿念。」那人不是別人,正是玉勍。
「你認錯人了。末將寄雪,乃是二十七營統帥。」寄雪作了一揖,仿佛眼前的只是一個陌生人。
「阿念,」玉勍忿忿道,「念卿去世那麼多年,你為什麼還是不能放下?」
「她是我娘親。你呢?你又是誰?憑什麼勸我放下?」寄雪反問。
「我是你爹爹,也是念卿的夫君。」玉勍說。
聽到這話,寄雪仿佛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哈哈大笑起來:「大人說笑了,您乃是平寧郡主的駙馬,這聲『念卿的夫君』,家母擔不起。」
玉勍來到這裡之後第二次碰了壁。看見路邊來來往往的士兵,他忽然低聲問道:「阿念,他們還不知道你是女扮男裝吧?」
寄雪瞳孔一縮。
「要麼你跟我回去,做你的府中小姐;要麼我就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