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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雪回到客棧,已是深夜。客棧的門虛掩著,她儘量小心不發出聲音,以免打擾其他人。掌柜的還未歇下,看見寄雪歸來,同寄雪閒聊了幾句。
「這麼晚了,掌柜怎的還未歇息?」寄雪詢問道。
掌柜一邊撥弄著算盤,一邊嘆息道:「小姐有所不知,近日客棧多了一筆糊塗帳,我正為此發愁呢。」
「可否讓在下瞧瞧,也許在下能幫上一些?」寄雪說道。
「不敢勞煩小姐。」掌柜搖了搖頭。
「沒事的,我也不一定能幫上什麼。」寄雪這樣說著,掌柜把帳本遞給她。
把帳本仔仔細細里里外外瞧了一遍,寄雪心中有了答案。她拿過算盤,輕輕一撥,與帳本的缺漏正好對上,證實了她的猜測。
「您瞧,這帳本上的帳目並沒有問題。」寄雪說道。
「如何見得?」掌柜的一頭霧水。
「您只看見,這一周的帳本上平白少了上周不少錢,可是最近客棧閉門謝客,這是正常現象。」寄雪說道。
「這我自然曉得。然而小姐請看,帳本上明明白白寫著此周比上周盈利了更多。」掌柜說道。
「那簡單。盈利的錢並沒有消失,而是用作了日常花銷。」寄雪解釋道。
掌柜將信將疑,點點頭向寄雪道謝,回房休息。寄雪正準備離開,一隻手搭在了她的肩上。
「阿九?」寄雪回過頭,看見阿九穿著一身便服,站在她身後。
「寄雪你怎麼還未歇息?」阿九掩袖,打了個哈欠。看樣子,她是被樓下的動靜吵醒了。
「打擾到你了,真是抱歉。我方才正幫掌柜的算一筆帳呢。」寄雪這樣說著,算是回答。
「帳本有什麼問題麼?」阿九漫不經心地問道。
「嗯。我沒有和他明說,但是你應該也猜得到。按道理,客棧這幾天沒有開放,應該是虧損嚴重,可帳本上卻寫著此周盈利。」寄雪說著,把帳本遞給阿九。
「緣是如此。不用擔心,這是一位滄州來的大人,說要租下客棧一個月,提前交了不少定金,我就把帳這麼記下了,還沒來得及和掌柜的說呢。」阿九又掩著袖子打了幾個哈欠,想必她是真的睏倦了。奇怪的是,寄雪聞到她身上有一股淡淡的與往常並不相同的胭脂香氣。
那味道轉瞬即逝,有些熟悉,寄雪並未起疑,轉身回了自己的房間。
阿九目送著寄雪離開,全然不見方才睏倦的樣子,她微微眯起雙眼,眼神專注,蘊含著幾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這一世,希望你不要再那麼善良了,神仙姐姐……」
少女嘴角揚起一抹笑意,她轉過身,向自己的房間走去。
第二日,已是日上三竿。
寄雪想到昨夜帳本的事情,腦海中浮現出一個查案的可能性。晨顏坊賣了那麼多胭脂,一定有帳本記錄,只要拿到了帳本記錄,離真相就不會遠了。
「遲暮,念歸,同我再去一趟晨顏坊。」
晨顏坊這幾天的生意格外火爆,各家各戶的小姐夫人們爭相來到晨顏坊,她們都不約而同看中了那款散發著淡淡的香味的胭脂——「醉花陰」。
「掌柜,在下是修遠門來調查案子的,可否把帳本給在下一瞧?」寄雪拿出修遠門的嫡傳弟子令牌,恭敬地說道。
掌柜拿出帳本,遲暮飛快地找到了記載了「醉花陰」購買狀況的那一頁。
「臨安陸氏,臨安江氏,臨安蘇氏……滄州余氏?」遲暮念到最後,看見了一個不同的名字,「師姐,帳本上寫著,有滄州人士千里迢迢來到臨安購買胭脂,這是不是太……」
「確實不尋常。掌柜,您可以為我們描述一下這余氏……」寄雪話沒說完,掌柜就打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