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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
「你可知若非敏才人替她求情,朕早就降了她的位份了,又豈止將她遣回這樣簡單!」
孟霜晚聞言,面色驟然一白。
原來……在陛下的心中,敏才人竟如此重要,不過被宮人誤傷了,便已到了要為她將鄭婕妤降位的程度。
可她轉念一想,自己這會兒不也正被陛下責問著嗎?
這還是陛下登基十年來,第一次為了一個嬪妃如此厲聲同她說話。
此時的孟霜晚再不敢提一句鄭婕妤的事了,她只是保持著福身的姿勢,再次開口:「臣妾有罪,望陛下治罪。」
她這話其實也有些嚴重。
因為這事根本與她無關,她請罪本就不應當。
可天子卻並沒有因著她的態度而心情轉好,反而冷眼看了她一會子,接著沉聲道:「你確實有罪,隨意置喙朕的決定。」
說著便起身離去,在經過孟霜晚身邊時,他又說了句。
「這幾日你不用來徽猷殿了,自己好好反思錯在哪裡。」
直到殿外傳來「陛下起駕」的聲音後,孟霜晚才閉了閉眼,攥緊了手,指尖一點點陷入掌心之中。
「殿下。」一直在她身邊候著的若月見狀語帶擔憂地喚了她一句。
半晌後,她才看見原本垂著頭的皇后慢慢抬起頭,一雙眼眸之中帶著迷茫之色。
「若月。」她問了句,「是本宮做錯了嗎?」
連她自己都沒發現,此刻她說話的聲音帶著輕顫,臉上的神情也有些淒迷。
若月心口一堵,還未開口,淚就先下來了。
「殿下……」
第八章 袖染花梢露(二)
儘管那日孟霜晚被陛下責備只是在觀風殿,可嬪妃後宮之間,又哪有絕對的秘密?
因此之後幾日,從皇城跟著來行宮的嬪妃都隱約聽見了風聲。
尤其是這幾日皇后都不曾去徽猷殿,反而是敏才人時常去。
雖然不知道陛下同皇后之間究竟說了什麼,但眾人還是能猜出來是因著敏才人和鄭婕妤的事。
原以為鄭婕妤被罰已經是了不得的事了,畢竟她是潛邸舊人,在陛下心中素來有些情分。
誰知這回陛下不僅因著敏才人罰了她,還連帶著斥責了皇后。
帝後向來感情甚篤,這點後宮諸人都是知曉的,可她們未料到,一個敏才人竟有如此能力,能讓陛下對皇后動怒。
這還是未侍寢。
旁的宮嬪都在想,若是敏才人日後侍寢了,在陛下心中豈不分量更重?
這樣的心思在嬪妃們心中迴轉,可誰也不敢輕易提出來。
尤其是在皇后跟前。
因此這幾日的晨省昏定雖氛圍有些凝滯,但好歹還能粉飾太平。
眾人之間不過隨便說說話就過去了。
無論她們如何想,皇后到底還是一副平靜的模樣,不管是對她們,還是對害得她被陛下斥責的敏才人。
這日晨省之後,眾人照例告退離開,唯有季修儀,在出去之後過了不久又繞了回來。
說是有事同皇后相談。
「既如此,若月帶她去寢殿,本宮更衣後便去。」
孟霜晚原是想著回寢殿休息的,眼下看來,也暫時不得休了。
兩刻後,她換了衣衫回寢殿,季修儀已經等了有一會兒了。
孟霜晚這些日子沒什麼閒聊的心思,眼見季修儀見禮後便徑直開口道:「修儀有什麼事要同本宮說?」
季修儀未料到皇后會如此直白,愣了愣後忙起身。
「殿下,關於鄭婕妤一事……」
她的話沒說完,便見眼前的人動了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