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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斯泰因?&rdo;伊蓮娜手裡拿著一張照片，斯泰因知道她拿的是哪一張。那天晚上那個叫漢斯的律師送她回來，她就把那張照片釘在床頭板上。那是她和古斯托及歐雷克的合照。

&ldo;什麼事?&rdo;

&ldo;你有沒有想過要殺了古斯托?&rdo;

斯泰因沒有回答，只是想起那天晚上。

那晚古斯托打電話來說知道伊蓮娜的下落，他趕緊跑去黑斯默街，到了之後卻發現公寓門口停滿警車，圍觀民眾竊竊私語說公寓裡有個少年死了，遭人槍殺。起初他感到興奮，是的，幾乎可說是開心。但隨即感到的是震驚，以及哀傷。沒錯，對古斯托的死，他多少有點哀傷，同時心中又燃起希望，希望如此一來伊蓮娜終於能和毒品劃清界線。但這個希望隨著日子過去逐漸破滅，因為他發現古斯托的死表示他失去了找到伊蓮娜的機會。

伊蓮娜臉色蒼白，出現戒斷症狀。前方的路將會十分辛苦，但他們會熬過去的，他們會一起突破難關。

&ldo;我們是不是該走了?&rdo;

&ldo;好。&rdo;她說，打開床邊桌的抽屜，凝視那張照片，按在唇上輕輕一吻，正面朝下放進抽屜。

哈利聽見前門打開。

他靜靜地坐在黑暗中，聆聽腳步聲越過客廳地板，看著一個人影走到床墊旁，瞥見在窗外街燈的光線映襯下閃過的鐵絲。腳步聲進入廚房，電燈亮起，爐台移動的聲音傳來。

哈利起身跟在後面。

他站在廚房門口，看見那人蹲在老鼠洞前，用顫抖的雙手打開布包，拿出裡頭的東西整齊排好。針筒、橡膠管、湯匙、打火機、手槍、三包小提琴。

哈利改變站姿，門檻在他腳下發出咯吱聲響，但少年並未發現，只是狂熱地進行手邊的活動。

哈利知道那是毒癮發作的狀態，大腦只集中在一件事情上。他咳了一聲。

少年身子一僵，肩膀聳起，但沒回頭。他只是坐在地上不動，低頭看著存貨，就是不回頭。

&ldo;果然跟我料想的一樣，&rdo;哈利說，&ldo;這是你會來的第一個地方，因為你認為風頭已經過去了。&rdo;

少年依然動也不動。

&ldo;漢斯跟你說我們幫你找到她了對不對?可是你還是選擇先來這裡。&rdo;

少年站了起來。哈利再度感到驚訝。少年已經長這麼高，幾乎是個男人了。

&ldo;你想怎樣，哈利?&rdo;

&ldo;我是來逮捕你的，歐雷克。&rdo;

歐雷克蹙起眉頭：&ldo;就因為我持有幾包小提琴?&rdo;

&ldo;不是因為毒品，歐雷克，是因為謀殺古斯托。&rdo;

&ldo;不要!&rdo;他吼道。

可是我已經把針插進血管，全身因為興奮而顫抖。

&ldo;我以為來的人會是斯泰因或易卜生，&rdo;我說，&ldo;沒想到是你。&rdo;

媽的，我沒看見他的腳踢來。針筒給踢飛，划過空中，飛進廚房，掉在堆滿碗盤的水槽邊。

&ldo;媽的歐雷克，你幹嗎?&rdo;我說，抬頭看著他。

歐雷克凝視哈利良久。

他的眼神嚴肅冷靜，毫無訝異之情，更像是在評估情勢，看看要如何處理眼前的情況。

他終於開口說話，口氣更多是好奇，而不是憤怒或困惑。

&ldo;你不是相信我說的話嗎，哈利?當我說事情是別人幹的，是某個戴頭套的人幹的，你相信我了。&rdo;

&ldo;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