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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對這腦袋下過手的人實在是太多, 餘思歸對被揪毛的反應, 從小學?時的暴怒咬人、再到?初中時的生悶氣, 現在已經成?了徹底認命了。
「你最好不是這意思,」盛淅壞脾氣地?纏著那揪揪無辜的毛晃了晃, 說:「因?為你表情問題很大。」
歸歸老師一把子委屈:「我?表情能有什?麼?問題!不就是看……看你嗎?」
「你剛剛看我?的那眼神, 」盛淅想了想, 很真誠地?道:
「就跟我?是假山上?的猴子似的。」
「……」
盛淅說完把手一松, 仿佛剛剛發作這一通就是為了凌|辱歸老師的亂毛,兼恐嚇對方一通。餘思歸心道恐怖的狗東西……然後飛快揉了揉自個兒的腦袋。
他家客廳里,燈光溫和灑落, 時間已經頗晚了。
哪怕發生了再多事, 在同桌家逗留至今都?是不合適的。
餘思歸想了想,小聲?道:「……盛淅。」 同桌抬起頭,溫和地?看著她。
「……你……」餘思歸很猶豫,「我?其實一直都?挺……挺掛心的, 你把他們打那頓真的沒事嗎?」
盛淅坐到?對面沙發上?,聞言淡淡望著自己的同桌。
他表情倒是沒什?麼?變化, 目光溫溫和和,只看神情仍是那下了課還會看幾頁加繆手記的優等生——只是指骨上?纏著很薄的繃帶。纏繃帶前?歸老師曾看過那傷口,細碎傷痕疊加青紅的軟組織, 還帶著乾涸的血。
那血不是他的。
也正因?如此,才?格外令人不願細想……
盛淅望著同桌, 很淡地?、以一個不太好的語氣打破了沉默:
「想去給他們探病?」
如果仔細聽,還能聽出點兒很薄的, 仿佛要把同桌再次大卸八塊的殺心……
餘思歸立即就是一凜,火速回答:「不……不是!我?是問你!盛淅你真的沒事嗎?」
盛淅殺心瞬間一收,氣氛重歸祥和,靜靜望著她,示意他說。
「……那群人……」
餘思歸定?了定?神,「被你打成?那樣,你直接走了,算不算肇事逃逸。」
盛淅淡漠道:「肇事逃逸是交通事故,那是鬥毆。」
餘思歸一聽都?要嚇哭了:「……可是斗、鬥毆不是會被關?嗎?那個行政拘留還是刑事……盛淅你還用可樂瓶子爆了個人頭,如果給你算成?持械鬥毆……」
「持械鬥毆的司法界定?關?鍵點是『械『,」盛淅柔和看著她,仿佛餘思歸下次再鴿一節政治課就要把她切成?滾刀龜似的。
然後他耐心地?說:
「——司法上?,械一般是刀槍棍棒。玻璃瓶子就是個瓶子。」
思歸:「……」
然後盛淅溫溫地?望著同桌,溫聲?細語地?講:
「而且用刀槍棍棒打人,未免也太野蠻了吧。」
你文?明,你不用刀槍棍棒,你一打五……
歸歸老師聽了又想昏迷,支離破碎地?說:「那……那把他們打成?那樣也……也很危險啊,我?不是在擔心他們,我?是……」
龜龜說到?這裡忽然卡殼。
盛同學?遵紀守法且柔和地?望著她,餘思歸那一剎那幾乎想找個地?縫鑽進去,盛淅你難道一定?得讓我?明說嗎!
然後思歸嚅嚅道:
「……我?……是擔心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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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一出,殺氣徹底消失。
氣氛和緩,盛淅周身氣場如大海般溫柔,風平浪靜萬里無雲,似乎挺享受地?品味著同桌遮掩不住半點心事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