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頁(第1/2 页)
這次出訪歐羅巴,除了結盟一事外,張大人其實還有自己的打算。幾次兵敗的主要原因是西軍火器凌厲,很明顯西洋火器的製造水平已勝過中國。此外還有一些技術差距外行難以察覺,比如說,中國雖為火藥發明國,又成功地在新中華府使用火藥開礦,但是中國火藥不僅質量不穩定,而且保存困難,常常會受潮或分離失效。相比之下,西夷能製造出如此數量眾多的優質火藥,又將火藥安全運載過海,一定有他們的秘密。如果能通過歐羅巴之行弄清楚這些秘密,也算是個意外收穫。
公使團的籌建工作在緊鑼密鼓地進行。鄭將軍建議要帶一些造船工匠,以便渡海之需,張大人則挑選了一些精通各行各業的文武官員同行。接下來的問題是翻譯,在大明本土會說歐洲語言的人已鳳毛麟角,而在新中華府,這種翻譯從未耳聞。幾經周折,張大人終於找到一個自稱會說一點&ldo;洋話&rdo;的人,他曾在大明本土給一位義大利神甫做過傭人。
主要人選定了之後,張大人便著手尋找護隊衛兵兼挑夫。這時,有人推薦鄉民王二,說他作戰英勇。
王二低頭跟著一名官府衙役,來到張大人的公使團籌建處。這裡人來人往,好生熱鬧。他好奇地抬頭張望,但馬上又低下了頭。被官府招來准沒好事,還是留神一些為妙。
&ldo;你就是王二嗎?&rdo;張大人見著他便問。
&ldo;正是草民。&rdo;王二心裡直打鼓,這大官怎麼連我的名字都知道?一定是在什麼地方衝撞了他!他緊張地跪下叩頭。
&ldo;起來吧。&rdo;張國利笑著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此人中上個頭,大臉龐,胳膊又粗又壯,看來有把子力氣。&ldo;王二,本官想讓你隨我出使歐羅巴,你就當衛兵兼挑夫,願意去嗎?&rdo;
原來是美差啊,王二暗暗噓了一口氣。他撓了撓頭皮問:&ldo;大人,您剛才說的那國叫什麼巴?&rdo;
&ldo;歐羅巴!&rdo;
好地方!藕,蓮藕;蘿,蘿蔔;巴,鍋巴,去那兒至少不會餓肚子。他在心中默念了一遍這個新名詞,大聲答道:&ldo;只要大人不嫌棄,小民一定將大人平安護送到藕蘿巴!&rdo;
&ldo;好!出發前,我會再來找你的。&rdo;
&ldo;謝大人,小民告辭了!&rdo;王二剛要走,張國利忽然想起了什麼。
&ldo;慢著,你認字嗎?&rdo;
&ldo;稟大人,小民家裡窮,沒錢念書。&rdo;
張大人搖了搖頭,說:&ldo;唉,你這次是代表堂堂大明出使番邦夷國,如果連字都不認,豈不讓那些蠻夷恥笑?&rdo;
&ldo;小民慚愧!&rdo;
&ldo;這樣吧,城裡有家不錯的學堂,趁這幾天工夫,你就去那兒學習讀書寫字,學費由官府來付。&rdo;
&ldo;謝大人!謝大人!&rdo;王二連連叩謝。
張大人微微一點頭,接著說:&ldo;還有件事,公使團里不巧已有一個王二了,他比你年長,我們只能委屈你了,叫你&l;小二&r;。&rdo;
&ldo;大人叫我什麼都行。&rdo;王二躬身告辭。
他一路得意地哼著小調,走向張大人指定的學堂。今天真是喜從天降,先是進了公使團,代表大明前去會見番邦夷國的首領,這可是件很了不起的活啊!接著又免費進了學堂,等我王二學會了讀書寫字,就給我娘寫封信,讓她高興高興!只是&ldo;小二&rdo;這個稱呼有點美中不足,看來我王二命中注定要當一輩子小二了。即便如此,當公使大人的小二不丟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