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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禎得了許可,默默的移步到西間佛堂,岑媽媽打了帘子,她往裡頭一瞧,婆婆正跪在蒲團上,虔誠的捻著一串佛珠。
簡禎也沒急著開口聒噪,靜靜地在婆婆身後的蒲團上跪下,恭恭敬敬地拜了三拜菩薩。老夫人對安靜的兒媳深感詫異,回身開口道:「韓大夫來為你診治,可有大礙?」
「謝娘關心兒媳,韓大夫說並無大礙,是兒媳太莽撞了,吃這一記教訓,也不冤的。」簡禎聲音嘶啞,恭恭敬敬地回答,語氣不失親昵。
「你不臥床休息,來松鶴院挨凍做什麼?」看到兒媳脖子上的淤痕,徐氏的口氣略有軟化。
簡禎覺察到婆婆的軟化,再接再厲道:「媳婦來向您請罪的。我太不懂事,身為當家主母,一則沒有看護好孕中的林姨娘,二則不該拋下喪事與二哥兒不管,一根白綾,不管不顧的要了結自己。讓婆婆受累操辦葬禮,讓夫君於政事中分心,都是媳婦的錯。「
「你為著妾侍,日日同樞兒置氣,實是不該。你出身大族,衛家聘你,是為宗婦,要表率一族,尊榮一生的。那些個姨娘,不過是個解悶的玩意兒,縱使生了孩子,也絕絕越不過你去,何苦為這些,妨礙你與樞兒的感情呢?「
簡禎對婆婆講出的話深感意外,這是向她保證,自己在府中的地位?
她不是原身,愛之深,妒之切,覺得委屈就要鬧。對她來講,衛樞不過是一個陌生人,她最多不過是為著自己在異世安身立命,真誠祝他長命百歲,好叫平寧侯府長青不倒,對他的兩位姨娘著實生不出什麼嫉妒之心。
她當下半是自證半是保證地道:「媳婦為著此前與夫君爭吵羞愧,也深覺自己待兩位姨娘過於苛刻,但兒媳沒壞到被豬油蒙心,去害府中子嗣與姨娘的性命。只要娘與夫君願意相信兒媳,兒媳一定痛改前非,徹查真相,好好撫育家裡的幾個孩子,決不再同夫君置氣。「
老夫人嘆了口氣:「我與你母親簡夫人自小相交甚好,也是看著你長大的,怎會不知你的脾性?你雖嬌縱些,但我知道你不是如此陰毒之人。府中有如此的小人藏在暗處,著實叫人難安。我年邁,精力不濟,還是由你,領了管家大權,徹查此事吧。「她甚是憂心的皺眉,拍了拍簡禎的肩,示意常嬤嬤扶起兒媳。
簡禎起身,不無感動地俯身允諾:「兒媳領命。「
「先別忙著答應,好好說說你打算如何做。」
「媳婦覺得,上策治本,下策制表。藏紅花物稀價貴,並非尋常之物,連這樣的東西都能被人夾帶,可見府中家規,定是有所疏漏。
這也是媳婦這些年不懂事,忽於治下。所以打算以此事為契,整頓侯府上下,務必使得人人各得其所,互為監督。」
素來神色寡淡的老夫人露出一個笑來:「這很不壞,極有一宗之婦的氣度。高祖皇帝的端敬皇后在我朝初年大治宮規,也是此理。你有如此胸襟,不囿於一宅一院,便去做吧。」
「兒媳領命,必查出謀害林姨娘之人。」
既然領了軍令狀,自然要盡力去做。
簡禎專注的在得意院的書房坐了一個上午,搜遍前世加班寫企劃書的功底,足足列了一冊家規,覺得連生澀的毛筆都順手了不少。
她修修改改,務求把侯府運作的猶如一架巨大的精密儀器,終於在午時勉強完工,丟下筆,疲憊的揉了揉額頭。
在一旁整理帳冊的岑媽媽見狀,細緻地為她錘著肩膀,溫聲建議:「夫人用罷午飯,不如把忱哥兒與寧姐兒叫來,陪著松乏松乏?」
簡禎想到白白胖胖,高高低低的小蘿蔔丁們,也是眼饞,只是思及從前原身區別對待,她皺眉:
「岑媽媽,宛姐兒與宜姐兒同樣是我的孩子。從前我不懂事,行事多有不妥,這一病我頭腦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