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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隱隱覺得失落,原來我只不過是小小的一名低品仙姬。
蓬萊山館的課程,是唯一能讓我振奮起來的事。金木水火土五行的法術,我運用起來如魚得水,每每得到教授的讚揚。
那是個澹定漠然的上神,弱冠年華,青衣襥巾,丰神俊朗,漫不經心得仿佛無所在意。他稱讚我的時候,總是會極微極微的揚起唇角。
嘉南。我輕聲默念他的名字,心裡就像懷揣了小鹿,止不住怦怦的跳。
我想,我是愛上他了。
課程上到一半,嘉南忽然離開了。
我的心空落落的,千方百計的打聽他的下落。有流言說,他要去繼任白帝真君了。似乎,他以不到六百歲的仙齡身居高位,是有淵源的。
同窗們嘲諷我的痴心妄想,言語中的暗指,我聽不明白。
後來,我不曉得懊悔了多少次。要是那時聽懂了暗指該有多好?至少做著默默無聞的月宮仙子若言,能不時抬頭仰望到他的光輝。不像如今,遠如天涯。
結課那日,我拎著包裹在海邊,孤伶伶的等月宮女官前來接引。
沙灘上舞劍的身影,俊逸灑脫,將我生生釘在原地,恍若澆了一頭冷水。
原來,淡然寡情如他,是可以如此專注的望著一個人的,是可以如此暖暖的笑著的。
我總以為,他對我,是與旁人不同的。其實,他對那個小仙子,才是與眾不同的,心甘情願的辭去了蓬萊山館的職務,陪伴在她左右。
我咬牙切齒的恨起了那個小仙子。她、究竟是誰?
關注嘉南身邊小仙子的,顯然不止我一個。月宮的主人,嫦娥仙子,常常打發青鳥去問候。
星海,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名字,北海龍王的幼女。憑什麼出身紫陌界的她,是王母的寵兒?而我,只能在清冷孤寂的月宮,日日研磨著桂花,伴隨著月升月落。
&ldo;你去看阿環了?&rdo;一日,嫦娥攜著織女的手,步入月宮。
織女頷首:&ldo;送去了一件天衣。再過一月,她就要下凡了,總是要有點防身的。&rdo;
嫦娥笑道:&ldo;倒是你貼心。我瞧嘉南對她的樣子,仍舊是不記得前世的。&rdo;
織女嘆息:&ldo;這樣也好。若他知道往事,想是很難面對她了。&rdo;
兩女仙漸行漸遠,日色淺薄,華麗的裙裾在地上拖成長長的影子。
星海就是楊環?鐵鐵心,我下定了主意。
我略施小計,摹仿了嫦娥的筆跡,騙嘉南去了南海邊的三生石。
天孫織女不是說,待他記起了往事,就會遠離她嗎?為什麼手扶著三生石,他的眼神這般複雜?
&ldo;若言,你這是何苦?&rdo;他喟然感慨,&ldo;我早已知曉。&rdo;
我跌坐在地,心如刀割。
犯了天規,我被削除仙籍,打發回紅塵。
不甘離開他,也不願再受情劫的煎熬。
或許,這樣的結局,是我最好的出路。
只是,為何偏偏讓我在凡間,又遇見他和她?兩個人的世界,根本插不下我的足。
愛也好,恨也罷,我自始自終是那多餘的一個。
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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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祥字休徵,琅琊臨沂人。性至孝。早喪親,繼母朱氏不慈,數譖之。由是失愛於父,每使掃除牛下,父母有疾,衣不解帶。母常求生魚,時天寒冰凍,祥解衣,剖冰求之。冰面自解,雙鯉躍出,持之而歸。母又思黃雀炙,復有黃雀數十入其幕,復以供母。鄉里驚嘆,以為孝感所致。--《晉書&iddot;王祥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