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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是小譚吧？譚維？我沒記錯吧？&rdo;

&ldo;沒記錯 --- 這是您 --- 女兒？&rdo;

&ldo;啊，有眼力，沒當成我孫女 --- &rdo;

他尷尬地說：&ldo;怎麼會呢 --- &rdo;

藍老師笑呵呵地說：&ldo;我女兒剛上幼兒園的時候，我去接她，經常有人問我是不是來接孫女的 ---- &rdo;

&ldo;那他們真是 ---- 太沒眼力了 --- 。您這是 --- ？&rdo;

藍老師好像有幾分不好意思地說：&ldo;維維一定要吃這東西，跟她說了這很髒，但她不聽 --- 。我是老來得女，來之不易，所以有點太嬌慣了 --- &rdo;然後對女兒說，&ldo;快叫叔叔 --- &rdo;

維維很乖巧地叫了一聲：&ldo;叔叔 --- &rdo;，是標準的普通話，聽上去象是&ldo;書書&rdo;，而不是 a 市人說的&ldo;熟熟&rdo;。

他有點尷尬地應了一聲，寒喧說：&ldo;維維放學了？&rdo;

維維說：&ldo;書書，我知道什麼是&l;澆灌&r;，就是園丁給花朵澆水 --- &rdo;

他忍不住笑起來，藍老師也開心地對他解釋說：&ldo;小傢伙挺愛賣弄的 --- &rdo;

&ldo;媽咪，什麼是&l;賣弄&r;？&rdo;維維兩隻小手正忙著，一手拿著根小棍子，象雪糕棍子那麼長短，棍子的一頭是一團粘乎乎的東西，深褐色的。

他想起那是什麼東西了，應該是叫&ldo;攪攪糖&rdo;，很粘的一種糖稀，可以用兩根小棍兒攪來攪去，拉得很長也不會斷。他記得他小時候最愛吃這個了，他媽總不讓他吃，說路上灰大，這東西又粘得很，肯定粘上很多灰塵，但他總是背著他媽在學校門口買&ldo;攪攪糖&rdo;，不是為了吃，而是為了玩，因為可以用兩根小棍攪出各種形狀來。

維維的興趣顯然也不是在吃上，而是在玩上，正全神貫注用兩根棍子左一攪，右一攪的，一會攪成個&ldo; 1 &rdo;字，一會攪成個&ldo; 8 &rdo;字，興趣無窮。

他不等藍老師問起，就主動解釋說：&ldo;今天到 c 大來辦點事 ---- 您調 c 大來了？&rdo;

&ldo;嗯，&rdo;藍老師也不等他問個為什麼，就主動解釋說，&ldo; c 大這邊答應給提教授，評博導，還有四室一廳的房子，所以就調過來了。&rdo;

&ldo;挺好的，挺好的 --- &rdo;

&ldo;我們得回家了，&rdo; 藍老師把維維抱上摩托車的后座，交待說，&ldo;可別攪到我衣服上去了 --- &rdo;然後對譚維說，&ldo;上家裡去坐坐？&rdo;

他連忙推脫：&ldo;不了，還得趕回去 --- &rdo;

&ldo;那改日吧 --- ，維維，跟叔叔再見。&rdo;

&ldo;書書再見 --- &rdo;維維說完再見，又全神貫注地用兩根棍子攪合她的糖稀去了，譚維看見她小嘴那裡沾著一點褐色的糖稀，想提醒一下，終於沒開口。

藍老師跟他道個再見，就匆匆忙忙騎車走了。他看見維維坐在車後，心裡很擔心，怕那椅子背不夠高，維維的兩手又在忙著玩她的&ldo;攪攪糖&rdo;，沒抓著媽媽，萬一拐彎的時候一下把她潑出來怎麼辦？他想追上去叮囑一下，又覺得他是在杞人憂天，人家藍老師騎車帶孩子肯定是好幾年了，人家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