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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紅塵宿命(六)

三十三天蓬萊境，無根湖中無根水。天地初分時，陰陽相接處，每三百年，一蓮一魚生於水中，蓮之潔白，天地清華之氣萃煉而生，魚之幽黑，萬物晦暗之念匯聚而成。

蓮化青鳥，四海清平;

魚化禺彊，幽冥洞開。

無生將前塵往事一起說出來，忐忑不安的看著鱗生。

鱗生聽懂了，冷冷說道：&ldo;想必我就是那條魚，對麼?&rdo;

無生點點頭：&ldo;那兩股氣會化作蓮花和魚，似乎是因為那兩塊玉上分別雕刻著蓮花和魚，但是你們為什麼會化作人形，又為什麼會變成青鳥和禹疆，我卻不知道……&rdo;

她想起無根湖最後的記憶，想起鱗生殺死自己，第一次化作禹疆的樣子，難過的低下頭：&ldo;後來，迦衍不知為何，將我們帶到了十方殿。&rdo;

&ldo;還能為何，&rdo;鱗生冷笑：&ldo;十方殿更好控制，好讓我贏不了他。&rdo;

&ldo;鱗生……&rdo;無生不知該如何說，她記得澆水的石碗上有迦衍的佛印，也想過這一點，只是如果這是真的，對鱗生來說未免過於殘忍了。

&ldo;倒是可以理解，比起幽冥洞開，當然是蓮化青鳥，為人間帶去清正之氣更好些。&rdo;段十六在一旁笑了笑：&ldo;對你們而言，並沒有輸贏，只有宿命。&rdo;

無生聽了，眼睛更加紅，鱗生深深看她一眼，皺起眉頭：&ldo;過了一百年嗎?我印象里，最後一次並沒有打完。&rdo;

&ldo;對，&rdo;段十六淡淡接過：&ldo;當時，你們已經覺醒，打到一半，無生衝過去幫你擋了一劍，然後你兩就從結界裡掉下來。&rdo;

鱗生一愣，當時的畫面從腦海里閃過，他看到雪白長劍穿過她的身體，鮮血就在眼前炸開，瞬間激動起來：&ldo;我要殺了他!&rdo;

&ldo;不!&rdo;無生急忙阻止他，臉色慘白：&ldo;不是的!鱗生，我們三人一直在一起，就算你不記得，我記得，你們從來就不是敵人，只是身不由己……都只是被宿命利用的人。&rdo;

鱗生看到她的眼淚，撇開臉，心中恨意難消，根本按捺不住。

段十六見了，慢慢接過去：&ldo;當年的那個僧人只想為人間清理亂氣，卻沒想到這兩塊玉會化成兩個人，也沒有想到，你們廝殺的身影一次次倒映在湖上，讓無根湖裡也長出一個人來。&rdo;

鱗生一愣，&ldo;你是說……?&rdo;

&ldo;你們打打殺殺，最痛苦的就是無生。&rdo;

鱗生沉默下來，定定的看著她，記憶中哭泣的女孩浮在腦海里，他察覺到胸口刺痛，說不出話來。

無生眼眶通紅，拉著他的手輕輕說道：&ldo;鱗生，你相信我，他不是你的敵人。&rdo;

&ldo;可是宿命無法更改。&rdo;

&ldo;可以的!&rdo;無生激動起來：&ldo;這次就會改過來。&rdo;

&ldo;你要如何……?&rdo;鱗生說著，又看了一眼段十六，想到他身為人類，卻和自己還有花妖坦然相處，直覺不對。而且，他身上有一絲非妖非魔的氣味，非常淡，不仔細探究幾乎看不出來，不覺皺眉。

見到他的神情，段十六輕輕一笑：&ldo;在下段十六，研習妖術很久了，與普通人類不太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