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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三章]
萍兒。他凝視著她的雙眼:要是你不嫌棄我,我想你就做我的女兒吧?你不用先答應我,可以考慮的。
秋萍先是一楞,繼而鎮定地看著他。
如果說母愛,秋萍在孤兒院的時候或多或少的享受到了,那些女教師就如同她的親生父母般呵護關愛著她的成長,有時她覺得自己不是最孤獨的,活的也蠻幸運蠻開心的。父愛對她來說,真有些陌生,遙不可及,是夢中都想擁有的。
真的嗎?她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重複著他的說的話:爸爸,你真的要我做你的女兒嗎?
他重重的點了頭。
她高興的抽泣著,在他的面前跪下來,他想阻攔已經來不及了,她也正好跪在地下那一彎髒水上。
田忠義扶起她,替他擦擦膝蓋上的水,興奮而又熱烈地發誓:從今以後,咱們父女相依為命,今生我只承認你是我的親生女兒,無論遇到什麼樣的困難,什麼樣的危險,我都會好好保護你不再讓你受到任何的委屈和傷害。
秋萍不顧路上行人的觀望,也不顧何處飛來的一句&ldo;神經病&rdo;,緊緊地依偎在他的胸前,感受著父愛如山般的溫暖,一任淚水大量往外湧出,兩個不幸的人能幸運的走到一塊,誰也不會因為人們的議論而計較。
演的什麼戲,關公與蒙面大俠嗎?
誰知道,可能是神經有問題?
趕緊上班去,要遲到了,吃飽了撐的看這玩意兒。
媽媽哩,媽媽在哪裡?秋萍熱烈的問。
唉!
他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哽咽著說:她在生下最後一個&ldo;畜生&rdo;時,死於難產,當時醫生說只能保留一個人的性命,她說無論如何也得保證孩子的性命,一點也不顧我的感受,永遠的離開了我。我當時知道她還不想離開這個世界,我們兩個人的感情還沒有斷裂,只是出於人的本能才那樣做的,她離開我的時候什麼也沒有說,只說了一句叫我無論如何把幾個孩子撫養成人。這輩子,你說我做了什麼孽呀?要這樣懲罰我。
爸爸。她後悔自己不該多嘴。
請你不要太自責,他們和我都是您的孩子。
不。他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永遠都不可能了,他們做我的孩子,只怕我承受不起了,這種撫養孩子的切膚之痛,我永遠都不要再嘗受了。
她因此無話可說。
回到家,秋萍打開裡間那一扇門。這時候不過才下午兩點,裡間就暗的什麼也看不到了。等她拉亮了電燈,他才進去。
裡屋的擺設讓他大吃一驚,房間的一半位置堆著廢品,廢品已經被分類整理的整整齊齊,另一半則擺放著一張簡易的書桌,上面擺著幾大摞書籍,他信手翻起一本《初涉社會必讀》。
秋萍捋著袖子,往手上套一副油膩膩的手套。
她自言自語的說:那些都是從書店租來的,隨便看看,也好消磨時光。
他又拿起一本《中國文學》。
這也是租來的嗎?
不是。
她會心的笑笑:那是買來自學用的。
你讀了大學嗎?他問。
她搖頭。一邊蹲下來把廢品裝入口袋一邊故作輕鬆的說:我呀,只讀到高中畢業已經是很不錯的事情,我也非常的知足。我從內心深處感謝孤兒院的那群老師們,他們對我猶如再生父母,關心我的衣食住行,關心我的健康成長,高中畢業的時候他們想說服我考大學,可是我放棄了,因為人活著不能成為別人的負擔。我很想來體驗社會,感受生活。從孤兒院裡出來我便發覺我真的是孤陋寡聞,我就像深山老林中一灣死水中的小魚一旦被放入大海就會不適應,直至鬱悶而死。但我既然決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