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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卿瑤將熊貓放進口袋,回身走到床邊,坐下,抬起那隻沒有傷的手,開始一勺勺地喝粥。
聞楓愣了愣,見她情緒還算平靜,便給她披了一件衣服,然後靜悄悄地走出了病房。
偌大的病房,透著病態的白。
聞卿瑤喝著粥,一勺粥,一滴眼淚,一聲抽泣,混在一起。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把這碗粥喝完的,她只知道,她戰慄著,泣不成聲。
一開始像一隻貓一樣嗚咽,等忍不住了,就死死咬住了拳頭,用力扼制住頻頻而來的抽泣;等到哭到兩眼紅腫,連視線都模糊不清的時候,她才舀完最後一勺。
這一刻,死亡她都不怕了,還怕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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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半個月,聞卿瑤撫著被包紮仔細的手腕,靜靜站在窗前。
站了很久,站到太陽落到了山後,站到月亮都升上了樹梢,她這才拿出手機,撥出那個爛熟於心的手機號。
對面傳來的,是一如既往的忙音。
聞卿瑤放下手機,靜坐了一會兒,又撥通了言慈的號碼,「他在你那嗎?」
言慈怔住,待反應過來她問的是什麼時候,立刻興奮地說道:「我問問於晉晗!」她揮手拍了拍身邊熟睡的男人,「起來!別睡了,知道傅丞硯在哪嗎?」
「……」於晉晗睡眼惺忪地接過電話,「嫂子,他好像這陣子一直在南城,前段時間找我喝過酒,就再也沒來過佛山了。」
聞卿瑤心底一墜,說道:「打擾了,抱歉。」
她掛斷電話,久違的失落感重歸於心。
夜色漸濃,月亮也逐漸少了些許光華,她抬頭看著掛鍾里的時間一點點流逝,三根指針重合的一剎那,又撥出一個號碼。
等了一小會兒,那邊很快就接了起來。
鄭淏低聲道:「聞小姐?」
聞卿瑤緊了緊雙手,手腕上的依然有著隱隱的疼痛,她的貝齒死死咬著下唇,眼眶紅腫不堪,「嗯。」
兩個人沉默了一會兒,只有呼吸聲在電話里彼此交錯,很長一段時間,都不知道誰先開口。
指尖拂過窗台,微風緩緩吹過,將一絲涼意沁入。
終於,鄭淏沉了口氣,說道:「他等了你很久。」
聞卿瑤一聽,忍住不落的眼淚,忽地就掉落了下來,滾過臉頰,滾過下巴,滾過脖頸,直到染濕前襟一片。
「謝謝。」
她掛斷電話,努力闔了闔眼,把控制不住的情緒憋了回去。
她沒再遲疑,換上衣服,便出了門。
車子停在南城大學附近的那套鐵門小平房。
聞卿瑤下了車,在門口站了會兒。
鐵門開著一條縫,透過那條縫,可以看見裡面亮著一盞暗黃色的燈。
她駐步在門口,腳步如灌鉛一般難以挪動。
七年前,她就是在衝動之下跟著他來到了這裡,邂逅了阿呆,也認識了他。而七年後,卻又是在這裡,來找回丟失的那幾年。
聞卿瑤抬頭看了看月亮。
如水般靜謐。
她鼓足力,用力推開鐵門。
初春沐風,夜幕星河。
眼前的男人正背對著她逗著一條小小的德牧犬。
小狗肉嘟嘟的身體在月光下油光鋥亮,雖然還很小,但腿部和肩部的肌肉卻和它的主人一樣僨張有力。
聞卿瑤站在門邊,看了一會兒小狗之後,將視線逐步轉移到男人寬闊的後背上。
她忍住哽咽,喊了一聲:「傅丞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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