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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末本來想問一問,這次的文件里有沒有其他漏洞可以繞過這道扯他媽淡的政策,或是看看院長能否暗示一下他應該跟學校里的哪位大爺接觸一下。但是院長的神色已經心滿意足地端了起來,朋友的親切收了起來,對他的暗示已經很明顯,分明是目的已經達到。
夏末只好隨便聊了幾句,站起身離開。走廊里靜悄悄的,偶然有在實驗室幹活的碩士匆忙走過,他順著樓梯走到二樓,直接去了師兄的實驗室。
夏末對大師兄魏嘉本來不熟悉,他在國內時間很短,師兄帶他不多,他國內國外的事當年都是老師安排的。本來對師兄的印象很淡,記得他是個一天到晚低著頭忙的人,為人樸實,異常勤奮。現在接觸了一年,發覺師兄也沒什麼變化。雖然在學校里已經工作了幾年,但老師還在的時候,不需要師兄弟們操心什麼,只要低頭幹活就好。現在老師不在,按說以大師兄的資歷應當算是師門頂樑柱了,但是大師兄是那麼個不願意多口的人。去年他力主要讓夏末回來,據師妹後來跟夏末說,那實在是出了所有人的意料,他們都猜測是老師留了話。
但是今天,師兄魏嘉似乎對夏末的這事早就知道,夏末簡單說了一遍,他木訥地欲言又止,夏末就明白了。師兄那張方臉似乎太厚了,夏末也難以看出什麼想法來,他主動詢問,&ldo;師兄知道我這事今年肯定沒戲?&rdo;
&ldo;前幾天聽其他實驗室的人說過。&rdo;魏嘉說話的時候不習慣看著對方的眼睛。
夏末愣了一下,心說你都聽說了你不早跟我說,不知道消息越晚越被動嗎?
&ldo;是這樣,師兄,職稱這種事我不是太在乎。&rdo;夏末說,&ldo;講師和助教能幹的事差別不大。但我就想問問,院長是不是對我有什麼想法?進講師我覺得就不該是個事啊。如果這裡面還有什麼別的,至少我應該知道。&rdo;
魏嘉看著自己師弟,有些猶豫,像是不知道怎麼說,或者不願意說是非。夏末耐心地等著他,向後靠在走廊的窗台上,擺出了不聽完就不走的架勢。
魏嘉只得開口了,但話的內容出乎夏末的意料,&ldo;起先,院長人選是在咱們老師和劉老師之間選一個,劉老師資曆本來不夠,但是當時卻積極想要運作這件事。具體的情形我不知道,反正咱們老師不大瞧得起他,院長也不可能是他。但是想不到老師當了院長一年就去世了,學院裡資歷高的老教授還有幾位,但都是純粹的學者,或者競爭不過劉院長,或者根本不想擔任行政職務。所以院長的職位還是落在劉老師身上了。&rdo;
夏末心裡明白了,有些吃著蒼蠅了的膩歪,&ldo;就算那時候結了仇,可是現在人都死了,剩下咱們幾個徒子徒孫只不過是幹活的,難道還有人能威脅到劉院長嗎?&rdo;
&ldo;老師去世以後,咱們這邊幾個實驗室的經費就被削減了,好幾個實驗都停了。&rdo;魏嘉抬起頭,透過鏡片看著夏末,&ldo;要不是現在做的幾個實驗一直是咱們的根基,能撐住學院的場面,恐怕也要停了。原先老師身邊的幾個人年紀太大,都退休了,不管事。再說……他們也都是學者,爭不過人家。還有排在你前面的幾個師弟里性格太能得罪人的,老師都建議他們出國了。&rdo;
夏末半天沒說出話來,跟那幾個停了的實驗比起來,他這點事簡直都不算個事了。他想說點什麼,但一看到師兄那雙黯然的眼睛就說不出來了,再多說想來也就是這點事,師門整體被壓制,他被壓在下層上不去,上面的師兄沒有錢開工,僅有的那點學術根基過不了幾年就沒了。再加上他們師門現在這幾個人整體職稱都不高,很難申請下來資金充足的實驗項目,師兄又不是能去遊說項目基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