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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哦‐‐&rdo;夏末拖長聲地說，皺眉思索了一番，小心地說，&ldo;小舟，那你來陪哥哥住好不好？你獨身在外，我這又不是沒地方，還放著你沒人照應，不太好。不過你……是不是生哥哥的氣？&rdo;

&ldo;我從來也沒有生氣，&rdo;小舟成心迴避，&ldo;我吃完了。&rdo;

&ldo;你還是個小孩的時候就很矜持。&rdo;夏末狡猾地看著他，試探地觸碰他的底線，&ldo;自尊心特別強的小孩，心裡是怎麼想的，從來也不會說出來。&rdo;

小舟正撿好碗盤站起來，看了他一眼。眼神碰撞在一起，小舟的目光太過安靜，夏末被看得有些不自在，雖然剛才找茬的是他。

小舟恰到好處地收回目光，轉身去廚房洗碗。夏末沒覺得自己被冒犯，倒是恰到好處地體會到自己被孩子給慫住了。他站起身，大長腿踢開椅子，兩步就湊到小舟身後，伸手去接盤子跟小舟一起洗碗。他看見小舟的頭低得更深了，不過仔細看看倒不像是討厭他的樣子，甚至也談不上排斥。

夏末幹活的速度比小舟快很多，快手快腳地把小舟的活都搶了過來。看看小舟的低燒也退了下去，為了保險起見還是讓他去床上休息。

看著孩子說什麼做什麼，特別乖巧聽話，夏末就犯起賤來，&ldo;要不要我彈一段輕鬆的曲子，幫你入眠。&rdo;

&ldo;好主意。&rdo;小舟爬上床，回頭看夏末向鋼琴走過去，&ldo;那就goldberg variation吧。&rdo;

夏末的手都放在琴鍵上了，結果如芒在背，轉頭看那個說的輕飄飄的孩子，&ldo;能換一個簡單一點的嗎？&rdo;

&ldo;就想聽這個，輕輕鬆鬆的曲子。&rdo;小舟踢開被子，舒舒服服地在床上找了個位置，&ldo;特別想聽。&rdo;

夏末回頭沖他伸出大拇指，&ldo;你牛！我想起來了，你今天一天都在報復哥哥，是不是？&rdo;

&ldo;你又不可能彈不下來。&rdo;小舟笑了，從枕頭上望著夏末。

夏末難得看見他的笑容，忍不住也跟著笑了，&ldo;我彈這個就是褻瀆大師，你誠心找機會嘲笑我。&rdo;

&ldo;我什麼時候嘲笑過你？&rdo;小舟脫口而出。

別樣的熟悉和親近又在室內陡然生成，夏末沒有說出話來，小舟也沉默著。寬敞的房間裡，夏末坐在圓形窗子的那一端，跟床上的小舟遙遙對視良久，凝固的不知是什麼。

夏末轉頭長吸一口氣，再吐出來，仿佛能趕走那些凝固的情緒。他的手指落在琴鍵上，彈出了頭幾個看似隨意慵懶的音符。

小舟把被子拉高扯到鼻尖下蓋住了半張臉。琴聲從夏末的指尖傾瀉而出，夏末沒有謙虛，他一定是很久沒怎麼彈琴了，時不時地有生疏的停頓，可那本就是一支溫暖慵懶的曲子，夏末偶爾的猶豫在小舟聽來更加親切溫柔，精緻工整的音樂在這一刻更有生命的感覺，夏末短暫生疏後的流暢也更甘美。他忍不住微笑，想到夏末看起來過的很好，其實很好。

這天晚上夏末就睡在他旁邊，跟小時候一樣。不過小舟很久都睡不著，他試了很多種辦法，最後還是抑制不住胸口的渴望，趁著夏末睡熟，他悄悄伸出手，慢慢地移動，一直到挨上夏末的脊背。 他一動不動了，只是手背挨著一點，即使夏末發現了也不至於覺得不舒服。

這也就足夠了，他長長地鬆了一口氣，仿佛整個心終於放回了地方，血脈都順暢了起來，他滿心滿心的快意，舒坦得像是菸鬼在電影裡男女主角接吻的無聊空檔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