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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跡。」萬初空突然叫他的名字。
「嗯?」
萬初空低頭看已經不再對他伸爪子的小貓,「那你呢?」
「什麼?」祁跡沒聽明白。
萬初空沉默一會兒,「沒什麼,晚安,早點睡,不要太累。」
「……好的,晚安,你也早點睡。」祁跡沒有搞懂男人為什麼忽然結束對話,但他沒有問,只是順從地回應。
電話掛斷以後,男人摸了摸小貓的頭,七七發出「咕嚕嚕」的打呼聲,完全不見之前警惕的模樣。
「萬葵娛樂以前是允許粉絲送禮物的,llaby6剛出道時還沒有多少人追,公司不限制他們收禮物,祁跡的脾氣好,即便不是送給他的,只要到了他的手裡他都會幫忙轉交。結果就有一些不懷好意的人給祁跡送了禮物,都是些很不好的東西,連續有好幾次,最後被查出來是付霜的私生粉。在那之後公司就不讓藝人收粉絲送的禮物了。」
陳思穎上午說的話迴蕩在耳邊,萬初空在電話里真正想問的其實是,那你呢?
那麼你的傷口癒合了嗎?
黯淡的月色落在腳面,萬初空想起外甥女奇怪的比喻。
如果祁跡是旁人觸碰不到的月光,他該如何抓住他。
祁跡在做夢,他清晰知道這是一個夢。已經很久沒做過的夢,像走馬燈一樣從他腦海里一一閃過。
【婊子】
【廢物】
【醜人多作怪】
【離付霜遠點】
那年祁跡21歲,收到人生中第一封恐嚇信,鋪滿粉紅色愛心的禮物盒下面白色的信封,打開卻是最扭曲的文字,他一張張翻過去,最後一張照片認了好一會兒才看出來是被p的鮮血淋漓的自己。
那些包裝精緻的禮物盒下承載著最巨大的惡意。
後來公司發了聲明,網上什麼聲音都有,憐憫、嘲笑、冷眼旁觀……
付霜以前很愛跟在哥哥們身後,那段時間卻不敢和他站在一起,最常和祁跡說的一句話就是「對不起哥」。
而每次祁跡都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只能說「沒關係」。付霜沒有做錯什麼,他不知道他為什麼跟他道歉。
結果付霜的遠離反而讓祁跡遭受到更激烈的謾罵。正巧那段時間出了另外一檔事,有整整半個月祁跡沒有出現在熒幕前,回來以後付霜開始不避諱和他站在一塊,甚至還會主動提到他。
年紀最小的老么都長大了,祁跡卻還是沒有好,他開始害怕面對鏡頭,手背在身後會悄悄發抖,錄製一結束立刻跑去廁所嘔吐,連粉絲都看出他狀態不好。
付霜一直覺得是自己軟弱的錯,因為總是躲在哥哥身後,祁跡才會變成這樣。
祁跡強調過很多次不是,最後一次開口說了實話。
「不是因為這件事,至少不是因為這一件事。」祁跡不好意思地露出一個笑來,眼神依舊很清澈,沒有要責怪誰的意思,就是因為這樣才更讓人於心不忍。
「從很久以前就開始了,因為害怕自己做的不夠好。」
是他自己的問題。
他太害怕了。
剛出道的時候蘇勉超問他:「祁跡,能夠出道你高興嗎?」
祁跡沒有回答。
他害怕回答。
好像不回答就可以不在意,不去關注就可以當作什麼都沒發生。
因此他從不看明星的八卦,怕突然跳出來的頁面上寫著自己的名字,怕別人對他的評價,沒人知道他在休息的半個月裡在想什麼。
等出現在大家面前,他還是和以前一樣,體貼、愛笑,會圓場。只有熟悉他的人知道不是,至少以前祁跡不會那麼害怕生人。
他開始不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