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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父皇……&rdo;少年清冷的音調低緩的響起,帶著莫名的情緒,打碎了殿中原本的冷寂。
那熟悉的聲線在此時是那麼讓人厭惡,德興皇帝想要狠狠的皺起眉頭,想要大聲斥責,但他什麼都做不了,他甚至連一聲輕響都發不出來。
沒有理會德興皇帝,少年頓了頓,又開始了自說自話:&ldo;父皇現下想必恨毒了兒臣,可惜,您口不能言,目不能視,就算要怪罪兒臣,怕也是有心無力!&rdo;
&ldo;……&rdo;
聽不到回應,少年倒也不意外,輕笑了一聲,他的口吻里多了幾分自嘲:&ldo;不過,自此以後,父皇清醒過來之後,每每最先最先想到的,不會事您的升仙大業,不會是數不清的丹藥經文,而會是兒臣,不管父皇如何想兒臣,兒臣都是倍感欣慰的!&rdo;
&ldo;……&rdo;
俯身看向那仿佛陷入沉睡中的帝王,少年口氣中的嘲諷之意更濃:&ldo;父皇現下一定在猜測兒臣究竟是如何暗害您的,不過,怕是要讓父皇失望了,&rdo;說著,少年一字一頓的道:&ldo;兒臣可是什麼都沒有做!&rdo;
&l;咚咚咚&r;伴著一陣輕響,那原本安靜的並躺在床上的男子忽然劇烈的顫抖起來,不過,就算是在如此激動的時候,他那張略有些病態的臉,依舊如古井一般平靜無波,顯得詭異萬分,這種狀況沒有持續太久,很快,殿宇內又恢復了安靜。
看著仿佛耗盡了全部力氣,重又安靜下來的男子,少年目中罕見的閃過幾絲憐憫,不過,這心緒也只是一瞬,很快,他便一臉沉靜的道:&ldo;父皇想必是不信了,或是不願意相信?無妨,待兒臣慢慢說於您聽。&rdo;
說著,少年重又上前一步,沉聲道:&ldo;父皇平日裡沉迷天道玄術,酷愛丹丸靈藥,早些年,還能尊著太醫所囑,控制計量,這幾年,被那些方士道人所惑,用藥卻是毫無節制,日積月累,丹毒日深,故有此禍,如此,又如何能怪罪到兒臣身上呢!&rdo;
說著,少年仿似忽然想起了什麼,狀似無意的道:&ldo;父皇一定很奇怪,那長生道人,為何要在此時要助兒臣一臂之力,呵,想必此時父皇也多少想到了些,這幾年,父皇斷了其他藥引,心無旁騖的服食那長春道人所煉的仙丹,如今,若是讓朝中臣工知道了,陛下昏迷不醒,是那丹藥所致,父皇覺得,那長生道人的下場會如何呢……&rdo;
空氣中仿佛有了那麼一瞬的凝滯,不多時,太子的聲音再次響起:&ldo;不過,兒臣倒是要多謝那長生道人的丹藥,如此,省了兒臣一番功夫!&rdo;言罷,太子死死的盯住龍床上的男子,可惜,這一回,他在沒有得到絲毫的回應。
太子倒也不甚失望,頓了頓又道:&ldo;父皇或許會奇怪,兒臣堂堂一國太子,未來儲君,這天下早晚是兒臣的,為何會心生忤逆,這不是有些太荒唐了嗎,&rdo;深吸了一口氣,太子嘆聲道:&ldo;可惜,兒臣得不得了!&rdo;
像是陷入了某些深沉的回憶里,太子隔了很久才道:&ldo;昔年,兒臣於太學師從徐太傅,曾問何為君主,兒臣何德能任這一國之君呢?太傅有言,所謂天子,應天命而生,受萬民朝拜,以天下為先,閔黎民疾苦,知文武韜略,笑治世之道,唯此,方可為君!&rdo;短短几句話,卻似又千鈞之中,讓大殿內的氣氛霎時間變得沉凝起來。
太子的語調也變得更加凝重:&ldo;但父皇身為一國之君,又做了些什麼?兒臣只看到世家爭位,重臣擅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