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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大人一個小孩，很快就走遠了，那人把欣欣抗了起來，小孩的笑聲久久不消。

周焱走了半個小時的路，找了路邊一張椅子坐了下來，掏出包里所有的錢數了數，總共三百零四。

她抽出兩百塊錢，盯著看了許久，最後還是搖了搖頭。

清高不能當飯吃，現在還不能還錢。

這點錢足夠她回老家了，不知道工作有沒有消息了？

周焱撥了通電話，鄰居姐姐跟她說：&ldo;工作我還在幫你打聽，估計再等一個禮拜，可是焱焱，我前兩天回了趟老房子，聽人說你們家房子早就賣掉了，你回來住哪兒啊？&rdo;

周焱一愣。

老家是鄉下地方，空氣環境好，她家在她六歲時搬走，平常寒暑假偶爾還回去住幾天。

那裡的房子不值錢。

周焱摸了摸手機屏幕，猶豫了一下，撥通了另一個電話。

響了許久才被接起，周焱說：&ldo;媽……你把老房子賣了？&rdo;

&ldo;……嗯。&rdo;

&ldo;多少錢？&rdo;

&ldo;四萬。&rdo;頓了頓，&ldo;你想回老家？&rdo;

周焱沒答，沉默了三秒，她說：&ldo;我想……回去了。&rdo;

不是老家。

那邊頓了一會兒，開口：&ldo;你現在在哪裡？&rdo;

&ldo;衡通。&rdo;

&ldo;住哪裡？&rdo;

&ldo;之前遇到一家好心人，還有……三哥哥，舅公那邊見過的。&rdo;

&ldo;嗯。&rdo;

&ldo;媽……&rdo;

&ldo;賺到學費了嗎？&rdo;

&ldo;……沒。&rdo;

&ldo;……周焱。&rdo;那邊叫了她一聲，靜了一秒，說，&ldo;我們今天去外省了，車子已經上了高速，你開學前，我們是趕不回去的。自己掙學費吧，掙到了，你就回學校。&rdo;

周焱捏緊手機，死死咬住嘴唇。

高速，廂式貨車裡。

電話掛斷許久，車上沒人開口，邊上一輛轎車突然超車，吳叔避讓了一下，沒好氣的罵了聲，看了邊上的人兩眼，才開口：&ldo;何必呢……&rdo;

周母閉上眼，疲憊的擰了擰眉頭，&ldo;她自找的。&rdo;

&ldo;我看焱焱夠乖了……&rdo;

&ldo;……老吳，下了高速，咱們團就散了吧。&rdo;

&ldo;啊？&rdo;吳叔差點把歪了方向。

一直老實坐在後面的嚴芳芳也差點跳了起來。

周母淡淡道：&ldo;我有點事，要走一趟。&rdo;

周焱買了一個燒餅當午飯，陪著夜市攤主去服裝城進貨，一個人扛了三大袋衣服，攤主驚嘆：&ldo;我滴乖乖，你看著瘦，力氣不小啊！&rdo;

周焱連講話的力氣都沒了，咬緊牙關，把貨搬上了公車。

車上人擠人，三袋衣服又占地方，周焱被人山擠得喘不過氣，身後還有一個戴眼鏡的男人不停往她身上靠。

周焱往邊上擠了擠，等下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