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頁(第1/2 页)
頭又仰靠回沙發上,輕輕地閉上了眼。
手指隨後似有若無地,摩挲上了她的後脊。順著骨節一節一節數了上去。
梁風身體僵住,察覺他慢慢地撫上了她的後頸。
而後,稍稍用力,將她朝自己拉近。
沈頤洲睜開雙眼,語氣平淡地說道:「我手上的事情最近只差一個收尾,下個星期要回一趟老家。」
梁風輕聲出口:「這次要去多久?」
「可能一周,也可能一個月。」
梁風安靜了一會:「今天周末了。」
沈頤洲低低地笑了起來。
「你不想我走?」
「你工作的事情當然是最要緊的。」
輕薄的煙霧裡,沈頤洲無聲地看著梁風。她此刻如此溫順地、乖巧地坐在他的懷裡,阿姨說,梁小姐除了偶爾去從前租住的地方和她母親過夜,其餘時間每晚都會回家。黃秋意說,梁風幾乎每個白天都呆在工作室里。
這麼,這麼的聽話。
這麼,這麼的好。
乖乖地在家裡等他回來,問她想不想自己的時候會說想。
沈頤洲無聲地笑了笑,又說:「我的意思是,這次你和我一起去。」
梁風幾分愕然地看向他。
「都是些家裡的長輩,」沈頤洲淡聲說道,「上次吃飯沒能吃成,這次就先去家裡聚聚。沒什麼特別的規矩,隨意就行。」
心臟在瞬間被人握住、而後捏緊。
血液因此停滯,失去維持體溫的能力。
梁風聽見自己近乎飄渺的聲線,穿過昏暗的距離,緩慢地落在沈頤洲的耳畔:
「你知道我最不擅長說話,更別提長袖善舞了。你說得隨意,可我哪敢真的隨意呢。」
短促而又蒼白的一聲笑,修飾她無可消弭的驚恐。
「萬一哪句話說錯,不還是白白連累你?」
她乖巧而又溫順,滴水不漏地婉拒了他的要求。
沈頤洲斷斷續續地笑了起來,猩紅的火點燃燒著撩到他的指間,而後抬眼,重新看向梁風。
他不是不知道,梁風也和那些曾經來到他身邊的女人一樣。
虛名或真利,她們總要至少一樣,也只能從這裡面攫取。
不是她們不要別的,而是她們要不到。
可梁風呢?
他的梁風不一樣。
她只要她最開始就計劃好的那八百萬,其餘的,他推到她手邊的、眼前的,她統統都不要。
戴明善在他眼前信誓旦旦地說,這個女人對是別有所圖。他便也興趣盎然地看那天晚上的監控。看見她早早來到,看見她故意尾隨,看見她與一個男人在樓下匯合,看見她最後進了那個男人的房間。
嚴琛。
戴明善說這人叫嚴琛。
她說的那個,和她早無瓜葛的前男友。
那麼那天呢?那天他們第一次相遇。
監控看著她從那間房裡走出,酒店的老闆打來電話說那間房是一家建築公司訂的。老闆叫嚴琛。
那個從戴明善丟掉的單子裡大賺一筆的嚴琛。
那個從一開始就藏在梁風背後的嚴琛。
那個她說早已和她分手的嚴琛。
那個她甘願為之飛蛾撲火、來到自己身邊的嚴琛。
猶還記得,她第一次上他的車,身子緊緊貼著她的那側車身,話都說不流暢。
第一次坐在他的身邊,緊張得手足無措。
第一次帶她去玩,她嚇得做噩夢。
明明那麼的害怕,卻還是這樣義無反顧地,投向自己的懷抱。
之前可以說是為了她繼父的那八百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