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6頁(第1/2 页)

沓平嶺見說什麼也不舉手，靈機一動，用木頭在庭院的正中擺放了一直線，把庭院一分為二。對人們說：&ldo;你們不願舉手，那就挪動位置。相信白頭髮老奶奶是神的，站到東邊;相信白頭髮老奶奶是人的，站到西邊。&rdo;

生產隊的會議是在庭院裡召開的，此時大家都在西邊的陰涼里坐著。如果不動，就是相信白頭髮老奶奶是人。

白頭髮老奶奶給了那麼多的糧食，三年困難時期都沒挨餓，並且家家戶戶都有，這不是人力所能辦到的。

實實在在的糧食吃到肚子裡去了，能昧著良心說不是神家嗎?

人們互相交換了一個眼色，&ldo;呼嚕嚕&rdo;，都起身去了東邊，西邊一個人也沒有。

沓平嶺心裡一怔：看來白頭髮老奶奶已經深入人心，融進人們靈魂里去了。

那就抓證據。

於是每人發了一張紙，讓人們把自己收到的白頭髮老奶奶給的東西，如糧食，蔬果，統統寫在紙上，並簽字畫押。

&ldo;噌噌噌!&rdo;

&ldo;噌噌噌!&rdo;

人們毫不猶豫，把收到的糧食、蔬果，吃過的混肉菜，一樣不落地全寫上了。不會寫的讓人替寫，一個生產隊上，幾乎千篇一律。

沓平嶺望著桌子上一大摞證明材料發了愁：全村人沒有一個不擁護白頭髮老奶奶的，沒有一個不說其好的，沒有一個沒收到過她給的東西的……

一句話，全村人都被這個白頭髮老奶奶給爭取過去了，成了她的忠實擁護者!

沓平嶺趕緊把情況匯報給吳躍升。

兩個人都心知肚明：他們遇到難題了。

&ldo;我們不能這樣追查了。&rdo;沓平嶺對吳躍升建議：&ldo;我們是來調查超年份舊自行車的，卻陷進了白頭髮老奶奶的謎團里。村民眾口一詞，都說白頭髮老奶奶是神家，並且確實存在，而且有理有據。

&ldo;作為我們工作隊來說，總不能也隨了民眾，相信白頭髮老奶奶的存在吧!&rdo;

吳躍升：&ldo;可事實又確實如此。蹊蹺的沒邊兒，比天方夜譚還玄幻，你說怎麼辦?&rdo;

吳躍升的眉頭擰成了疙瘩。他當副縣長五、六年了，還從來沒遇見過這麼棘手的事。

&ldo;你是刑偵大隊長，辦案有經驗，你說怎麼辦?&rdo;

沓平嶺：&ldo;我先提個草案，然後咱倆商量。第一：作為我們，堅決不能承認白頭髮老奶奶的存在。並且還要在民眾中肅清她的影響。

&ldo;為了做到這一點，我們要把各戶裏白頭髮老奶奶的牌位收起來，然後燒掉。再做群眾的思想工作，把白頭髮老奶奶從人們的頭腦中，徹底清除出去。

&ldo;第二：找出與白頭髮老奶奶溝通的人，繩之以法，切斷其與民眾的一切聯繫。沒有了能溝通的人，白頭髮老奶奶在民眾中也就銷聲匿跡了。這樣，也算我們沒有白下來。&rdo;

經過商議，吳躍升採納了沓平嶺的建議。

吳躍升召開了群眾大會，講明&ldo;白頭髮老奶奶是虛無的，根本沒有這個神家。是有人不懷好意，借白頭髮老奶奶的名義，大搞迷信活動。

&ldo;散會以後，各家要立馬把白頭髮老奶奶的牌位交出來，表明自己與虛無的白頭髮老奶奶劃清了界限、一刀兩斷的決心。&rdo;

可沒有一個人上交。

無奈之下，工作隊又動員小學生給家長做工作。誰做通了工作，家長上交了牌位，誰就是三好學生;做不通工作的，就不讓上學，直到做通工作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