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体面(第3/3 页)
一想到自己在徐州的政绩,更是战战兢兢,生怕稍有不慎惹得主上猜忌,坏了君臣之礼。此后在徐州便只是一味饮酒,连索虏侵扰徐州也不闻不问,主上斥责他好多次,衡阳文王本就虚弱的身体,还一味喝酒,终是不治而薨,临了,还在想你,肯求主上留你一条命。”戴法兴低垂着头,语气沉重而无奈,缓缓地向刘义康解释着。
刘义康听着,身子晃了晃,仿佛支撑不住一般,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弟弟啊,是我害了你!我这个没用的四哥,被囚于此,竟让你遭受如此折磨!”他的声音颤抖着,带着无尽的痛苦与自责,“我何德何能,让你这般为我忧心忡忡,担惊受怕!我这被幽禁的罪人,害得你在恐惧与煎熬中挣扎,是我罪孽深重,是我对不住你啊!”说着,他双手握拳,关节因用力而泛出苍白的颜色,他的泪水如决堤的洪流,肆意流淌,心中如被万箭穿过,疼得几近窒息。
戴法兴抬起头,望着刘义康,轻轻叹了口气:“事已至此,还望您能保重自己,莫要辜负了衡阳文王的一番苦心。”
刘义康听闻,先是身躯猛地一震,随即发出一声长长的、饱含悲戚的叹息。他那原本就憔悴不堪的面容此刻更是写满了绝望与无奈,双眉紧蹙,仿佛两道深深的沟壑,眼中布满了血丝,却不见丝毫神采,只有无尽的空洞和迷茫。
他的嘴唇微微颤抖着,声音沙哑而低沉:“法兴呀,你说说,我连自己弟弟的死讯都无从知晓,又怎可能与胡家兄弟谋逆?主上的旨意指责我不知悔过,可我看着孩子因我而遭受牵连,心中怎会不知悔过?”说到此处,他的眼眶泛红,泪水在其中打转,却强忍着不让其落下,我在这里安分守己的活着,只求善终,我被困在这幽禁之所,又哪有能力出去,哪有途径能够煽动民众?”刘义康的声音愈发颤抖,他痛苦地闭上双眼,两行清泪终是顺着脸颊滑落,他的头无力地低垂着,仿佛被命运压弯的芦苇,整个人都沉浸在深深的悲哀之中。
戴法兴望着刘义康如此模样,心中犹如被重锤狠狠击中,悲痛瞬间溢满胸膛。他深知自己能坐到中书舍人的位置,全赖刘义康当年的提携之恩。此刻,他的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中不停打转,声音哽咽且颤抖着说道:“殿下,您此番前往广州,定要多多保重身子啊,说不定仍有转机,或许主上念及兄弟情谊。这里有五十两银子,您拿到广州去花用吧,那些负责押送的士兵,我也都已打点好了,必不会受太多委屈。”此时,寒风凛冽呼啸,疯狂地吹刮着,使得两人的衣衫在风中烈烈作响。
刘义康惨然一笑,那笑容犹如深秋的霜花,冰冷而又破碎,透着无尽的凄凉。他的声音颤抖着,仿佛风中即将熄灭的残烛:“转机?呵,我已不敢再有此奢望。如今,我只盼着主上能念及往昔的兄弟情分,莫要牵连更多无辜之人。”他的双手紧紧握拳,关节泛白,好似要把所有的不甘和愤怒都攥在掌心。“可这大冬天全家流放广州,他的意思还不明显吗?看似宽宏大量,实则是要我死!”他的内心犹如翻江倒海一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可那眼中的悲伤却怎么也无法掩饰。刘义康顿了顿,目光变得决绝,转头叫法兴给皇上带去一封信。他的声音低沉而又沙哑:“广州就不去了,这些打着我名义叛乱的人,我管不了,如今在安成这个鬼地方过活成如此,我已经没有脸面再活着了。横竖都是死,流放广州早晚要死,在这里也要死,求他给我一个痛快吧。”说完,他缓缓闭上双眼,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滑落。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