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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黑線一條一條將她覆蓋，至始至終對方一雙眼尾狹長的眼睛雕刻冷然的神采。

第14章 利刃

第四次去孟殷家，喬奈心跳如鼓，純粹怕的。

所幸不知梁貞想出什麼法子，這次孟殷沒讓她站在學，同樣沒讓她坐地板，破天荒的叫打掃阿姨給她搬來桌椅，靠在孟殷桌子邊。

孟殷住的臥室大，擺上玻璃櫃和睡床又連添桌椅後都還顯得寬闊，喬奈在做題的時候，孟殷就在旁邊看書，依舊全是英文字體。

她做完題，偏過視線看見孟殷無聲閱讀的認真，燈光下對方的側臉像精心設計的剪影，每一分都美得恰到好處，喬奈不甘心地問：&ldo;書上這些單詞你全看的懂?&rdo;

被打擾的孟殷語氣不好：&ldo;你以為我像你這麼蠢。&rdo;

喬奈癟嘴。

今晚的孟殷好似心情不錯，懟完喬奈他竟主動拿過喬奈的練習冊，將做錯的地方一一勾出來，之前都是只顧寫正確答案，解題步驟能省則省，這次居然給她講解，完了還問明白了沒。

喬奈驚得不知所措，回去不放心給梁貞通話，問梁叔叔是給孟殷什麼好處。有錢能使鬼推磨，那推動孟殷的必定是數不清的大錢。

梁貞好笑：&ldo;他性格不壞，我不過答應幫他一個忙。&rdo;

&ldo;什麼忙?&rdo;喬奈警惕。

梁貞不透露了，高明地轉過話題：&ldo;你覺得他教你的方法怎麼樣?要是你真不喜歡，我幫你聯繫家庭老師。&rdo;

家庭老師費錢，怕給梁貞添麻煩，喬奈不敢要，而且確實孟殷脾氣差點，教的方式她吸收得挺快，甚至比老師還要好，畢竟是針對性地單獨在給她講課。

她拒絕了梁貞的提議。

白天在學校刻苦努力，晚上回來又和孟殷學習到十點，雙休日在培訓班特訓，這種情況下哪怕成績再差的小姑娘也該有起色。喬奈學習能力強，只是由於教育環境帶來的差異導致基礎跟不上。地基打牢，效果顯而易見。

第二次月考成績下發，她每門科目越過及格線之上，不過在十班仍算倒數。班上的同學對她意見更大了，喬奈進步算是進步，可分數還是沒有留在火箭班的資格。

這不趁她值日這天，班上垃圾比往日多好幾倍，喬奈心知肚明原因，咬咬牙一忍，挽起袖子打掃乾淨，然後提起鐵皮水桶去裝水回來洗拖把。

水桶里的水漸漸染髒，喬奈弓腰專心拖地，猛然間砰的響聲，褲子一涼，髒水從褲子上淅淅瀝瀝地往下淌。

她丟下拖把憤怒地轉過臉，馬寧嬉皮笑臉地道：&ldo;不好意思，腳滑。&rdo;

與之對比的是鐵皮桶咕嚕嚕地在地上打轉。

現在是晚自習上課前的晚餐時間，教室里的同學不少，但沒一個多管閒事，相反看見喬奈狼狽有的同學還在偷笑。

喬奈狠狠地蹬著馬寧，像一隻未長大的狼崽，稚氣里卻滾燙著撕碎對方的恨意。

馬寧身邊的好兄弟楊磊拉他袖子道：&ldo;算了算了，你何必跟一個女生過不去。&rdo;

馬寧壓根不想息事寧人：&ldo;趙承都走了，這土包子還在班上，看見就煩。&rdo;

他回瞪喬奈：&ldo;怎麼，你想打我?來啊，你試試!&rdo;

喬奈眼淚嘩嘩，她又控制不住了。

馬寧繼續：&ldo;老師不在，你哭有個屁用!&rdo;

喬奈氣得唇直哆嗦。

教室講台前面一地的污水，班長盧單出頭停止兩人間的硝煙：&ldo;喬奈，快把水弄乾淨吧，等下老師看見會問今天誰值日。&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