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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上有些涼,掌心卻是滾燙的,在她跌過來的那一瞬,就本能般用力攬住她的肩背,幾乎弄疼她,此刻體溫隔著她薄薄的裙子,像要滲進骨頭深處。
許肆月有片刻的恍惚,竟然有點分不清現在是哪一年的哪一個晚上。
為什麼時隔四年,在這麼針鋒相對的情況下,顧雪沉的身體還能讓她有所留戀。
喬御沒膽子看後排的情況:「顧總,療養中心到了,您先帶許小姐過去,這邊我留下處理。」
許肆月猝然抬起頭:「……療養中心?!」
顧雪沉的手早鬆開了,低眸看她,仿佛在看個無恥的登徒浪子:「你外婆,不想見見麼?」
許肆月心口一窒,急忙坐好:「我外婆……」
她聯想到顧雪沉之前說的那句話,眼眶有些紅了,啞著嗓子凶他:「你把我外婆從許丞那帶出來了?!顧雪沉你別亂來,欠你是我的事,你別把手段用到老太太身上!」
顧雪沉不置可否,攥住她手腕下車:「不想讓她傷心的話,你最好換個表情。」
見到車燈,療養中心裡出來一行人迎接,為首的中年女人連連對著顧雪沉點頭,笑容可掬說:「顧總您來了,老人家已經安頓好,現在就可以過去看看。」
許肆月被一路帶著往前走,匆忙看到這家療養中心占地面積不小,視野里有幾棟米白歐式小樓,還有一片單層帶院子的聯排小別墅群,看得出價格不菲。
幾分鐘後,顧雪沉把她推到中間一套小院子前。
客廳窗簾沒有拉好,裡面燈光暖黃,頭髮銀白的老太太低頭坐在窗前,捏著勾針在織毛線。
許肆月愣了,眼淚嘩的湧出來,她咬著牙關,不肯讓顧雪沉發現,匆忙擦了擦臉頰,才放輕腳步進去。
老太太聞聲抬頭,手裡的勾針掉了,顫巍巍起身,小心翼翼地喊了聲:「月月呀。」
許肆月用盡力氣忍著淚。
老太太以為是眼花了,緊走幾步奔向她,瘦巴巴的手握住她冰涼的小臂:「真是月月回來了,不哭啊,外婆在這兒呢。」
許肆月彎腰抱住她,無聲地掉了滿手背的淚,又裝作沒事地抹掉,笑著說:「我才沒哭呢,我就是想你。」
外婆牽著她坐下,努力往外看:「小顧呢?小顧沒來?」
許肆月一僵:「問他幹什麼呀……」
外婆拍她手背:「新婚小夫妻,當然得多黏著,小顧長得又好,我樂意看你們親近。」
許肆月頭要炸了。
顧雪沉用一個晚上把關係都宣傳到家裡來了?!
「是小顧去接我的,親自把我從那地方帶出來,快八點了才到這邊,又急匆匆去什麼拍賣會了,」老太太嘆口氣,義憤填膺錘了下桌子,「許丞那個白眼狼!當初靠著咱們家,靠著你媽媽才爬高,結果狼心狗肺,連我身邊的東西都搜颳得一乾二淨,也不讓我和你聯繫!」
她擺了擺手,渾濁的眼裡有些濕潤:「還好我的小月亮有了好歸宿,外婆什麼都沒了,就剩個不值錢的鐲子還能留著,給你當嫁妝。」
老太太把帶著體溫的鐲子褪下來,套在許肆月纖細的手腕上,臉頰貼了貼她的額頭。
許肆月想說外婆你誤會了,小顧不是我的好歸宿,小顧是我欠的感情債,人家只是討債來了,他對你好,是他的素養,他做這些,件件都指向同一個目的。
外婆笑著說:「我喜歡小顧,他不知道哪裡有點像……像阿十。」
她把手邊勾的毛線展示給許肆月看,是件女款的毛衣,胸前圖案是個小機器人:「以前你送給阿十的,就是個這樣的小機器人,外婆這件除了圖案之外,版型可是一比一仿愛馬仕的,你可不許嫌,織好了要穿的。」
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