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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睫垂下去,掩住裡面的翻騰:「還有,老公這種稱呼,是相愛結婚的夫妻才能用的,你還小,別在學校里亂叫,對你不好。」
許肆月只想原地爆炸。
她過去作孽太深不說,活過來以後的一系列反常行為,也讓雪沉堅定不移地認為她小心思不正經,按她的說法,剛把童年記憶想起來,就性格大變?直接親親抱抱表白一條龍?還當場立誓許終身?把根深蒂固的渣一秒就改了?
換她她也不信。
許肆月愁死了,她現在當務之急不是對雪沉剖心,她是得努力表現正常一點,讓自己看起來不那麼像個想一出是一出的花心神經病。
顧雪沉燒得厲害,吃了藥才稍微有好轉,班主任打過電話,讓校醫送他回宿舍休息,後面的課不用上了。
他拒絕讓人送,一個人堅持往回走,許肆月收斂著不敢碰他,在後面亦步亦趨地跟。
少年的身形修長清瘦,校服衣領翻折得整整齊齊,露出漂亮後頸,原本冷白色的皮膚因為高燒染上了紅,他偶爾會側過頭來看她,漆黑長睫顫動兩下,又忍耐地轉過去,脖頸上淡青的筋絡,微抿的唇角,泛紅的眼尾,無一不給許肆月成噸傷害。
好想抱。
想找個房子領他回家,親手照顧他,時時刻刻黏著,再也不跟他分開。
她一個二十多歲沉迷老公不能自拔的已婚少婦,現在做回高中生真是好他媽的難捱。
到了宿舍樓下,顧雪沉停住:「許肆月,你走吧。」
許肆月嘮嘮叨叨叮囑了他一大堆,見他不舒服地蹙著眉心,才乖巧答應:「……好。」
好?
好就有鬼了。
她裝作離開,躲在個牆角,等顧雪沉進去,立刻跑出來敲響宿管阿姨的門,笑得超甜:「阿姨,顧雪沉住哪間?」
阿姨警惕地上下打量她,門一關:「不知道,你這種沒嘗過人間疾苦的小姑娘,別來禍害我們學霸。」
許肆月笑著摸摸鼻尖。
人間疾苦嗎,嘗得太多太深了,才誠恐誠惶,生怕他再一次消失。
高中的上下課時間是統一的,學生這個點都沒回宿舍,她無從問起,輾轉半天套路了對面小超市的老闆娘,才得知顧雪沉的宿舍號。
「那個,」老闆娘把四樓某個窗口指給她看,「天天小女生們往上瞅得最多的,就是啦。」
許肆月平白吃了一口大醋,悶頭坐在宿舍樓對面,托著下巴往上看。
得盯著,不盯不安心。
她離經叛道慣了,給程熙發了個微信報平安,也就沒人再來打擾她。
等到全校放學,夕陽西下,住宿的學生吃了晚飯紛紛回來,她終於逮住一個靠譜的,把準備好的飯菜塞給他:「給顧雪沉,就說……老師讓你帶的,別說是我。」
她不想讓雪沉知道她還在。
他會不安心。
天很快黑下來,那扇窗口亮了燈,許肆月仰著腦袋看,前一世肝腸寸斷的疼痛在不停回閃,戳刺心臟。
溫度低了,風很涼,樓外一個人都沒有了。
她還是不想走。
她要守在這兒,不能離開雪沉在的範圍。
顧雪沉昏沉著醒來,支離破碎的夢裡全是許肆月的臉,燈黑了,幾個舍友都已經睡著,他撐起身,鬼使神差走到陽台,雙手猛地收緊。
樓外昏黃燈光下,小姑娘穿著短短的校服裙,孤零零坐在花壇邊的硬石板上,頭髮散下來,被塗上一層溫暖的柔光。
他心跳轟然加劇,很多聲音哽在喉嚨里,最快速度轉過身,拿了自己最厚的衣服衝出宿舍。
跟宿管阿姨找了去醫院的藉口,顧雪沉才推開夜間上鎖的大門,許肆月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