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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真的仙女。
是他掛在天上,永遠不染塵埃的月亮。
顧雪沉靜靜說:「……你是天上的圓月,我是地上的阿十。」
許肆月點點頭,朝他勾手指:「阿十過來。」
顧雪沉走近,站在樹下,風很暖,吹動他的衣角,勾勒出挺拔永不彎曲的腰背。
「你把手臂張開——」
說完,許肆月毫不猶豫從樹上跳下,裙擺飛揚地撲向他。
顧雪沉把她穩穩接住,用力抱著不忍放開。
許肆月聽著他猛烈的心跳,問:「現在月亮在哪?」
他喉嚨哽著:「在我懷裡。」
校園裡有蟬在叫,不遠處就是聲音鼎沸的教學樓,樹蔭遮擋里,許肆月肆無忌憚摟著他的腰:「我跟我爸剛吵過架了,這輩子他別想管我,顧雪沉你聽清楚,我不出國,你去哪,我就去哪。」
她輕快說:「你考青大,我就努力去青大設計院,吃同一個食堂,住同一片宿舍區,下樓就能見面,每個早上都能一起晨讀,晚上在路燈底下接吻,等大學畢業我們就結婚,到時候——」
顧雪沉失控地箍緊她,頭埋入她暖香的頸窩。
他低啞喃喃:「為什麼……」
為什麼堅定地選擇他。
為什麼他從小被拋棄被傷害,而她要他。
至少讓他知道,他哪裡讓她動心,他會奉上自己一切,只求她不放棄不反悔。
這個暑假,顧雪沉收到了校方最高額度的獎學金,他一分也沒花到自己身上,一半給許肆月買禮物,另一半攢起來,在學校附近找房子。
他不想再居無定所。
下個寒假,他想有一個可以容身的小小地方,讓肆月和他待在一起。
寒假到來前,顧雪沉找到了他能力範圍內最好的小屋,乾淨溫暖,面積不大,除了桌椅用具,只夠放一張小床。
他在床上鋪了女孩子喜歡的花紋,自己睡在地上。
跨年夜,許肆月穿得像只小白熊,踩著雪跌跌撞撞頂到他胸口:「沉沉,你帶我回家。」
身後許家的別墅她不覺得是家。
那個狹小的屋子,因為有他在,就是她的家。
進門前,顧雪沉話很少,怕她會露出嫌棄,但開了門,許肆月開心地扯掉外套,直接撲到小床上打滾,抱著揉皺的被子問他:「你一直睡地板,是在等我給你暖床吧?」
她衣服也亂了,長發散滿枕頭,臉蛋兒紅得惑人。
顧雪沉喉結動了動,按住她:「是給你的,我不能睡。」
許肆月太久沒有跟他在同一張床上了,眼眶不禁發燙,她不想聽他克制地守著分寸,她想聽他說,他多在乎她。
她背包里偷偷裝了果酒,沉沉只要喝了,秒變最誠實的小甜甜。
許肆月如意算盤打得非常好,可忘了顧雪沉沒有病痛侵擾,酒量比上輩子好了太多,兩杯甜滋滋的酒下去,雪沉清醒鎮靜,她已經東搖西晃,軟趴趴地倒在地毯上。
顧雪沉撈起她,想把她抱上床去睡,許肆月醉意上涌,模模糊糊看著他的臉,一剎那分不清自己身在哪裡,面對的又是哪一個顧雪沉。
她眼淚流出來,胡亂抓著他的衣襟:「顧雪沉……你還知道回來……你還知道……回來管管我……」
「你怎麼能死,把我自己丟下,」她撕心裂肺地大哭,「我每晚抱著你的骨灰,求你出現看我一眼,你都不肯……如果不是遇到車禍,讓我重活一次,你讓我到哪去找你……」
顧雪沉怔住,摟著喝醉的許肆月,緩緩坐到地上。
天亮後,是新的一年。
顧雪沉一夜沒睡,許肆月躺在他臂彎里,手腳並用地抱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