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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錢?!」
室內空調溫度偏低,許肆月穿的少,瓷白皮膚上涼出了細細的小疙瘩。
顧雪沉看見了,眉心蹙起,不再浪費時間,直搗主題:「其他的錢不需要你付,但那幅畫三百萬,你是不是想要?外婆的療養院每個月基礎三萬五,預付了兩年,你應不應該承擔?」
許肆月晴天霹靂。
「我當初答應結婚,主要就是因為畫和外婆,」她聲音不由得高了些,「結果今天你告訴我,這些錢都要我來出?!」
顧雪沉深深看她:「許肆月,你那種嬌養出來的大小姐心態該收收了,你要的東西,不是通過婚姻或者別人就能心安理得拿到的,你想得到什麼,必須自己支付對應的價錢,我的要求合情合理。」
許肆月習慣性地想針對他駁斥他,但很多話到了嘴邊,又缺少了什麼,只能卡住。
顧雪沉嗓音里冷冷地淬著冰:「我在拍賣現場給你解圍,把公開處刑變成我們之間的私事,保全了你的面子,我從許丞手裡接回外婆,給她安頓合適的住處,這些,不夠你有一點點感激?只是因為我讓你付錢,你就覺得你受了天大的委屈?」
許肆月臉色微白,往後退了半步。
她……沒想過這些。
她自動地認為,只要嫁給顧雪沉,那他花天價買畫,照顧外婆,甚至以後她吃他的用他的,都是應該應分,即便明知這場婚姻有多麼虛假,她也忽略了……她是個健全的成年人,的確應該去賺錢。
心理疾病不算理由,婚姻也從來不是她的保護傘。
她嫁給他,是因為曾經那麼惡劣地傷害過他,他沒有義務為她做任何事。
也許這才是顧雪沉虐她的方式,讓她知道自己有多消極和差勁。
許肆月這一刻的羞恥感,比顧雪沉無視她身體的時候更加劇烈。
她眼圈有點紅了,揚起下巴說:「我……我又沒說不給!但我剛回國,什麼都不熟悉,你總得……讓我有一點賺錢的時間吧!」
顧雪沉點頭:「可以,算你欠我的,按月還。」
許肆月憤憤揮開他,擠進浴室里鎖上門,拿水流沖洗身上殘留的大小姐惡習,許丞不是她爸爸了,過去那個豪門也與她無關,她得變成一個獨立的人,才能照顧外婆。
等許肆月彆扭地從浴室出來,顧雪沉已經躺在房間裡唯一的一張大床上,還算有良心的給她留了半邊,沒讓她睡地上。
她瞄了半天,確定狗男人睡了沒動靜,才慢吞吞挪去床邊,小魚仔似的滑進被子,背對著他蒙住頭。
不哭一場,實在不足以祭奠她從前放肆揮霍的青春。
許肆月哭一小會兒就累了,嗓子又干又癢,探出頭找找,發現床頭桌上有杯水,她打開喝了兩口,幾分鐘後成功入睡。
又過了許久,她氣息徹底安穩,顧雪沉才睜開眼,關掉整屋燈源的開關。
他的世界陷入黑暗。
房間裡很靜,靜到只有許肆月淺淺的呼吸聲。
顧雪沉沙啞開口:「……許肆月。」
沒反應。
「肆月……」
依然熟睡。
片刻後,他低低叫:「小月亮。」
小月亮睡得很沉,鼻尖偶爾輕輕地抽氣。
顧雪沉轉過去,手肘撐起身體,借著窗簾縫隙透進的月光,目不轉睛看她。
她卸了妝,去掉了強撐起來的攻擊性,臉很小巧,處處明麗精緻,唇是柔軟的淺紅色,有些脆弱的抿起來,很乖。
今晚的許肆月不再是他患得患失的那個夢,她是他妻子,就睡在他身側。
顧雪沉強壓著的那些岩漿失控地宣洩出來,流過骨骼血肉,幾乎把他灼燒成灰。